听盛独峰提到阿凤,行知才勉强有了些精神:“阿凤……她还恨我吗?”
“恨你?她现在后悔的要死呢,刚刚还拿我的衣服擦眼泪,”盛独峰指了指自己衣服身上的泪迹,苦着脸说道,“我这衣服可是襄阳名家亲手缝的啊,千金不换!回头你们可得帮我洗干净!唉,看你们关系搞得这么僵,我心里也不好受。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明天你陪阿凤下山的时候,主动向她道个歉,给人家女孩子一个台阶下,她就也会好好跟你道个歉的。大家各退一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呢,也能安心的离开了。”
“好,我听你的,只要阿凤不继续生我的气了,让我做什么都行!”行知惊喜的连连点头,他原本以为阿凤会永远不原谅他了呢,没想到又被盛独峰给劝好了。但听到盛独峰最后一句,行知明显有些不知所以了,“安心离开?师弟,你要去哪儿?”
“奉师尊之命,下山执行一个任务,”盛独峰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去调查魔教的,一是害怕行知担心,二是因为他实在不想把跟阿凤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了——他现在已经很困了,实在是没那个精力,“你放心,只是调查一个小村庄而已。如果顺利的话,七八天就能回来。师兄,这段时间你可得撑住了啊,不管山下有什么样的人渣欺负你,惹不起的就忍着。等我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去找他报仇!”
“嗯!”行知感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盛独峰了,见后者满脸疲惫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光顾着自己了。师弟,你今天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会保护好阿凤的,也会保护好自己!”
“行,你能挺住,就不枉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走啦,师兄晚安。”盛独峰打了个哈欠,和行知互道了晚安。便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的禅房走去。进屋关上门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床,盛独峰就再也撑不住了,连衣服鞋子都没换,就一头栽了上去,抱着惊寒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盛独峰在地上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突然,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划过他的大脑,激得盛独峰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昨晚睡觉前,没有吃浮生丹!
匆匆扫了一眼周围,床,桌子,凳子,案台……房内的家具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窗户和门也锁地好好的,盛独峰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连惊寒都顾不上了,一脚踹开房门,就朝着行知的禅房狂奔而去。
师兄,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不然我怎么和阿凤还有师尊交代?盛独峰一边猛砸着行知的房门,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
拍了半天,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就在盛独峰急得准备找东西撞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行知疑惑的声音:“师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师兄?”盛独峰惊喜的回头望去,只见行知正双手抱着一个小包裹站在院门口,一脸懵的看着盛独峰。盛独峰急忙冲上前去,仔细检查了一遍行知,确保他没有缺胳膊少腿。行知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师兄,昨晚我……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盛独峰满脸紧张的问道。
“昨晚?没有啊,”行知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你睡的可好了,你也知道咱们的床只有一墙之隔吧?昨晚你的呼噜声都要吵死我了,以前也没听过你这么大的呼噜啊。不过我也知道你昨天太累了,没事的。”
“是吗?就打呼噜了?”盛独峰有些不敢置信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你晚上不睡觉,还能干嘛?行了,不说这个了,”行知将自己手上的小包裹塞到了盛独峰怀里,“这是我早上去厨房给你拿的早点和一些留作你路上吃的干粮,你赶紧拿去吧。对了,你的行礼收拾好了没?需要我帮忙吗?”
“额……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师兄!”
带着行知交给自己的干粮,盛独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房间的。站在禅房内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反应过来,取而代之的,则是阵阵狂喜。
自己的病终于好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随时可以回家了!
怀着喜悦激动的心情,盛独峰简单收拾了下行礼,除了那包干粮,盛独峰就只带了惊寒和几张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子。就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眼睛突然瞟到了包裹中父亲寄给自己的那件软甲,稍稍犹豫了下,盛独峰还是将它穿进了自己衣服里。毕竟是自己老爹挑的东西,虽然有点丑,但质量应该不会差吧?出门在外,多一件软甲保命也不错啊。
收拾完东西后,盛独峰便辞别了行知,快步向藏经塔方向跑去。虽然马上就要到集合的时间了,但他还是想去和路修洺与商鸣鼓道个别。
可让他失望的是,藏经塔现在只有路修洺在,商鸣鼓却不知所踪了。眼看时间越来越少,盛独峰只能找路修洺借了笔墨,留下了个便条后,便匆匆向伯玉阁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