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上的古旧铜锁砰然而开,不明所以的宁阙闻到一股股清香,院内粉红色的花瓣簌簌而落,周围温润的空气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暖意。
院内的摆设极为讲究,无论是盆景还是高耸的植株,皆是呈左右对称,均匀的分布,形成一片花的海洋,外面镶上一层郁郁葱葱的碧绿,而上方撒下令人睁不开眼的银辉,美轮美奂。
宁阙也不含糊,既然大大捏捏的硬闯了,在迟疑不知所措就有些掉身价了不是,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槛,举目四望,瞳孔内倒映着两个美丽的虚影,笑盈盈,如秋水伊人,如同一圈圈波纹般,不断的扩向远方,转而又荡向眼前。
看了良久,越看越迷糊,只见那两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缓缓招着手,期待宁阙的大驾光临。
宁阙一声重喝,周围交织的美妙画面应声而破,院内恢复正常,竟有小桥流水的叮咚声,又有枯藤老树的盘卧,更是花姿百态,迎辉而摆。
正正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亭子,一皮肤保养得极为娇艳的宫装女子,雍容华贵,两条又细又长的凤眉好似在笑,噙着那红润的朱唇似有耐人寻味的愁怨,至于对面,则是老相识了,规规矩矩,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不好意思垂下头聆听教诲。
“有客远来,不胜荣幸,公子请坐。”宫装女子一挥手,便有千万种风情,令宁阙眼前一亮,此女容颜绝美,虽不似岳皇妃那般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却有一股亲近怡人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与之靠近。
“这莫不是神奇的感染力、亲和力?”宁阙口中嘟哝着,嘻嘻一笑,道:“在下宁阙,前来拜访,若有冒昧,还请海涵。”
小凤仙看着斯斯文文的宁阙,气得腮帮子又一次鼓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亮,不过在妇人余光扫射下,立马老老实实的合手挺胸而坐,不敢有一丝的俗态。
宁阙嘴角邪笑,阔步而行,看着八角亭台内的红漆长椅,眯眼一笑,斜靠古铜色的柱子,翘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盯着小凤仙和妇人发笑。
“不知公子此来何意?”妇人也不恼怒,道。
宁阙寸缕不露,直勾勾的眼神快要掉出来,嘴角几乎快要看到一丝口水,嘿嘿笑道:“不知前辈可知道宁印霜。”
妇人面色如故,微微一笑,起身漫步,小凤仙紧跟其后,毕恭毕敬,时不时瞪瞪宁阙。
“不知公子找她何事?”
宁阙松了口气,对方表情不是作伪,眼底没有凶光杀意,那必然与傅清妍沾不上边,也就不需要太过害怕,讪讪而笑道:“前辈,我曾听闻有手腕穿戴晶莹剔透的手链,脖颈穿戴明玉剔透的项链坠子之人带
走了宁印霜,不知是否是您?”
妇人多看了宁阙几眼,褶裙在光溜溜的石板上拂过,站在宁阙身侧,低头俯视,道:“不知公子作何打算?”
宁阙顿时放下心来,起身拜谢道:“不知前辈打算如何处置?”
妇人凤眉一凝,转身看向小凤仙,晶莹的脸上泛起阵阵银辉,分外亮眼,道:“若公子不弃,凤仙愿嫁公子为妾,终身侍奉左右,任劳任怨。而霜儿便留在我这,随我潜心修行,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宁阙倒是惊讶得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妇人身后的小凤仙又吐舌头又威胁恫吓的表情,双手撕扯的动作,恨不能把宁阙撕成碎片。
立马退了半步,怪异的道:“前辈,晚辈想先见见霜儿。”
“红尘如梦,凡俗熏天,世俗百态,过往云烟,一散皆散,故事重提,心伤从起,公子又如何忍心让已然平静的湖面在起汹涛呢?”妇人凤眉凤眼齐齐展开,狭长而又纤细,有种奇异的霞光。
宁阙心里还是不踏实,弱弱道:“不如这样,我就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
妇人点了点头,道:“不是不行,希望你不要打搅到她的心境,如今我们师徒三,心不静,神不宁,遂还需公子带走我徒儿,以存清净。”
宁阙看着身后小凤仙抓耳捞腮,如一个抠脚大汉般跺脚,面目千变万化,各种古怪,却没胆子说个不,权衡再三,多看了妇人几眼,越发觉得深不可测,也不在讨价还价,至于小凤仙跟在身边,难不成还能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