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宁卫打起火折子,一路小跑上前,弯腰,伸手捂了捂对方腰腹,翻了翻对方周身,一连数具尸体,零零总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踱步而转,躬身伏在宁嫣红身侧,“启禀将军,这些尸体通体冰凉,浑身多处刀伤剑伤,死亡约莫五个时辰,且地面寒气惊人,不少人身下或掌心有不怎么值钱的冰冻灵株,应该是遗落在此冰堑内部。估摸着是夺宝相争,最后厮杀而死。”
宁嫣红点了点头,转向一旁的岳皇妃,“还请皇妃定夺。”
岳皇妃一抖红色长裙,颇有些凤仪,叱咤而笑,“一群见利忘义之辈,无需去管,此地危机重重,机关遍布,险关难跃,可最险恶的是人心,正所谓人心莫测,便是这个理。”
各大势力如同吃了苍蝇般,脸色俱都难看的要命,不少强作镇定,甚至有人暗暗摸了出去,打算分道扬镳。
毕竟,岳皇妃有如此强大的势力撑腰,场中高手无数,自己在其中显得太过平庸,真到了一决雌雄之刻,恐连自身都难保周全,遂打起了退堂鼓,捞取暗淡的星光,倒也落个轻松自在,何必跟这群高手争夺那孤高的明月呢?
退而求其次的又有不少,当然考虑到此中危险,结伴同行者更是不知繁几,可真正到了宝物眼前,决不决裂便是后话了。
宁阙跟在金火散人身侧,不动声色,静观其变,闷声不吭,可心底还是诧异万分,如今形势,全然不明,即使有着地宁卫的的镇压,可不正面相抗,还是无法压制全场,况魑魅魍魉甚多,暗中推手,又岂能防范所有?
岳皇妃也不作停留,往内而去,气温越来越低,河堑深不见底,即使有人不断打出赤芒,也见不到底,投石问路,也无声息,着实令人费解。
一路走过,尸体却是越来越大,更古怪的是,这内里,竟有一些生命物种,如一些长腿的鱼,怪异之极,如蜥蜴般,躲藏在暗处,不过经不住场中高手的一招半式。
说来也怪,此乃清堰河,竟有如此之深,是众人万万没想到的,已然深入数十丈,零星见到不少重伤之人,不是奄奄一息,便是背着满满的行囊,冻成冰人,伫立而望天际,可惜却已然死去。
到了近乎百丈深渊,期间遇到过不少异物,有体型如山的巨兽,亦或行如闪电的蛇类,便是铜皮铁骨的鱼类也没少见,不过在众人眼里,算不得什么,随手杀之。
即使个别兽类实力高达高阶,也不过是费了点劲,被一堆人围杀,取了一身灵材。
不远处一人影背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行囊逃窜,却逃不过众人的法网,几人一先一后追去,那人眼神飘忽,立马
跪倒在地,重重的磕着响头,“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武英桐冷不防哼了一声,话不多说,举手便杀。那跪伏之人早有所查,脚底抹油,转身朝着身旁冰山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相必早已算计好路线,否则也不至于连高阶傻了眼。
不过,任其如何奸诈狡猾,始终棋差一筹,实力是块硬伤,最终也逃不过魔爪,被一记横切毙命当场,死得也冤,费劲心思夺来的宝物,自然也尽归他手。
“武英桐,你好卑鄙,竟欺辱小辈。”一人打抱不平,已然跻身上前,眼中闪烁着几缕幽光。
“哼,尹航书,你又何尝不是,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
宁阙惋惜的摇摇头,刚才那人样貌平平,毫不起眼,资质也平庸无奇,可偏偏能在此地存活下来,夺得一行囊的冰冻灵株,靠的不仅是武力,还有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外加一颗奸狡的心。
可任他口蜜舌滑,却抵不过这些人老成精的高手,一眼洞穿此人的真面目,下手绝不含糊,一招致命,夺取宝物。
不由联想到自己,若换作自己,下场估摸也不会好上太多,心生惆怅,看来以后必须得离这些人远点,一旦孤身被盯上,非死即残。
岳皇妃并没当回事,方向未曾改变过一点,目的明确,深入,不断深入,至于其他的冰山腰腹里,所藏匿的宝物,浑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