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敲门声传来,那人推开门,虎目猴脸,满脸是毛,双目精光点点,一身煞气汹涌如潮,一看便是杀伐果断之辈。
大大咧咧,吹胡子瞪眼睛,嗓门极大,“陈大哥,你真是太给姓肖的面子了,来游刃山十年了,冲锋陷阵的时候人找不到,收尾敛财的时候永远跑得最快,拿得最多,平日里兄弟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多说,可如今山寨遇到屁大点的难处,便吵吵闹闹,觊觎您的位置,这种人留不得啊!”
陈亦灵心里沉甸甸的,道:“王兄,此事休提,再怎么说,我等一起共事这么多年,肖兄不过是尖酸刻薄了些,大是大非面前可不含糊,王兄多虑了。”
两人谈了一阵,没谈拢。陈亦灵显然有些优柔寡断,下不去手,始终扯开话题,倒是王屠万,杀伐果断,戾气奔腾,凶残成性,恨不能宰了肖意坚。
宁阙也听得有些无聊,翻身而起,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两人如临大敌,紧紧戒备,冷若冰焰的眸子中跳动着令人发寒的幽光。
王屠万凶性大发,一掌推出,摧石裂地,凶狠如狼,凶煞之气如同沉浸在尸山血海之中的血涛,砰的一声,重重的印在泛着黄光的胸膛之上,门窗如纸糊般碎落一块块。
宁阙硬抗此招,探出双爪,扣在门框之上,两爪之下,门框上留下凹陷的木屑,脚步极沉,尘土飞扬,嘴角溢血,一把抹去,“好掌法。”
陈亦灵上前一步,拦住鲁莽的王屠万,“兄台年纪轻轻,来此有何贵干?”
宁阙挪了挪脚,笑着道:“陈帮主贵为一帮之主,这岂是待客之道?”
“哼,好小子,胆气着实不弱。”王屠万甩了甩手,显然意犹未尽,见猎心喜,却只能偃旗息鼓,瞪着的虎目丝毫没有半分缩小,被生拉硬拽的往屋里拉。
陈亦灵抱拳躬身相迎,“贵客临门,陈某这厢有礼,阁下一表人才,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屋内摆设倒是较为简谱,没什么价值连城的玉器金器,唯有闲云野鹤的字画,不过却有几分悲意。
三人坐成一桌,王屠万喝下清水,撇撇嘴,一口吐在地上,“淡出鸟来了。”
宁阙侃侃而谈:“陈帮主,在下宁家宁阙,此来便是想帮助游刃山渡过难关。”
“难关?我对宁家也略有所闻,游刃山这芝麻绿豆大小的地界,还不够虎踞龙盘的宁家塞牙缝,更何况宁家自身难保,如何工夫理会游刃山的闲事?再说,我胸无大志,只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别无所求,钱财之危,不过一时之困,跨过去不过轻而易举。”陈亦灵戏谑而笑,浑然不在乎。
宁阙便知道,对方不会如
此三言两语就范,挑明事实,“陈帮主有所不知,我与傅家不死不休,对方为杀我解恨,如今山寨几里外已埋下燕霞寨的重兵,子时一到,游刃山也必然受此牵连,还望陈帮主在好好斟酌。”
陈亦灵双目一凝,死死的盯着宁阙,想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假意,可惜,宁阙面无表情,根本不像作假,立马站了起来,踱步而出。
宁阙伸手阻拦,“陈帮主且慢,此事因在下而起,自当因在下而结,必不会牵连游刃山。早先听闻陈帮主义薄云天,肝胆相照,在下才起了这份心思,而本公子所做之事,石破天惊,足以搅动清河郡的整个局势,也可为你游刃山解燃眉之急,为游刃山谋求一个富贵不在话下。”
陈亦灵却是连连摇头,游刃山人少势微,根本经不起大风大浪,经不起宁家这艘大船的波折。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渺小,只不过想兄弟们平平安安,能无惊无险的过好日子即可,根本不想掺合乱七八糟的势力争霸。
“宁公子雄才大略,在下不过区区一凡人尔,所思所虑不过吃饱喝足,其余不过过眼云烟,相去甚远,宁公子还请离去吧!”陈亦灵拒绝道,危机重重,不值得冒险一试。
宁阙哈哈大笑,这陈亦灵总算有些本事,若开口便答应,自己也不敢托付重任,对方不仅有勇有谋,还能清楚分析形势,懂得趋吉避凶,确实算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收为己用,此行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