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宁阙嗓子眼堵住了,说话哆嗦着,面色震惊,“五行体质,灵老哥,你也是五行?”
灵血子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惊讶,而是唏嘘道:“我前路已断,年老体衰,根基太差,若非如此,这七国必有我一席之地,可惜啊,我心有不甘,五行体质,外加从仙魔渊得来的五行精气,本可傲笑天地,可惜天公不作美。”
宁阙一时木然,想不到世间竟有跟自己一般无二的体质,而且还是一个顶尖高手,心中感慨万千。
“当初我得此五行精气,已然是个日落西山的老人,浴血沙场,半生的驰骋,身体亏损严重,身体每况愈下,若无五行精气滋养身体,恐怕我早已魂飞魄散,可即便如此,我现今也不过是苟延残缺,也活不过几年了,遂想找一徒弟,可惜时也命也,你既然是他的徒弟,这样也好,你也算我半个徒孙了。”灵血子今日话特别多,说个不停,也许是时间长了,一个人待腻了,想找个人诉诉衷肠。
宁阙大吃一惊,问道:“半个徒孙?难不成你跟我师傅也有师徒之缘?”
“确实,此事说来话长,残骸本来就天赋异禀,可是不知童年遭遇了什么样的挫折,导致性情极为要强,事事讲究最强,无论是功法,武功,技艺,只要是他会的,都要与别人一较高低。当时,我乃是太戮殿的中流砥柱,想拜在我门下的弟子多于过江之鲫,可我从未收过一徒,因为,我自身难保,无暇顾及杂事,全身心投入五行灵气的修炼,外界一切与我无关紧要,本就蹉跎岁月,如今才会更加珍惜。不巧,你师傅年少气盛,慕名而来,不撞南墙誓不回头,让我心底有些触动,鬼使神差下,将我刚刚研究出的《金鳞化龙诀》给了他,告诉他若能修成此功,我就收他为徒,可谁曾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此功法还未完善,漏洞颇多,我也是存了心想试试。
不过,他成功了,靠着令人窒息的意志力,硬生生的撑过了这一关,大量金行灵气根本就不是一个没什么修为的人能抗住的,大量金行之气灌入他的下身,导致龙…根被废,也正因如此,我与他结下了这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孽缘。”
宁阙看着他双目有些模糊,恐怕处在深深的懊悔之中,也是,一个人着了魔的修行,忘却凡尘俗世,当清醒过来,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给他造成了终身无法弥补的伤害,他自此更名为残骸,随后十年里,他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实力也是飙升,到如今,我恐怕都不是他一合之敌。而你,恰恰是我未完的心愿,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仍有五行平衡之人,更巧
的是,你竟然是他的徒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浓浓的墨汁将黑夜渲染得没有一丝明亮,就连月影都瞧不见,耳边听着这位看似年岁不大的老人讲诉着平生过往,耳边絮絮叨叨,叮嘱这,叮嘱那,最后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很新,上面的笔墨竟没干多久,估摸着也是最近才写下的,“宁阙啊!记住,凡事深思熟虑,人生本就苦短,可不要老来惋惜,孤零零的一个人。”也许是说累了,连告别都没说出口,就已然四肢朝天,仰面睡着了。
宁阙拉着姚冰雨的小手往外走,夜深人静,偶有蝉鸣空桑林,蛙声似鼓槌,晚风吹愁如海浪,走了一阵,耳鬓厮磨,看到身侧的人儿有些倦了,将之送回洞府之中,这才安下心来,静静的找了个血腥味浓郁之处,将丹田处的液丸蓄满,恢复着白日的伤势。
清晨,宁阙看着金丝镶边的被絮的挪动,上前搀扶着她,事事顺意,让她心里暖暖的,脸色生起一片红晕,“小心一点,这胖子洞府内布置得倒挺雅致,养身之物也极多,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
金光洒满大地,一出洞府,平日里空荡荡的,毫无人气的山峰山峦之间充斥着令人欣慰的回响,七嘴八舌,相互结交。
走到擂台前,很快就跟无眉子聚在了一起,远处幽灵儿嘟着嘴巴,狠狠的刮了一眼宁阙,让他没由来的心里一酸,五味杂粮,一道赤红掠过,降临在宁阙身边。
宁阙立马起身,恭敬的拜了一下,“师兄好。”
灭魄点点头,宁阙腾了处空位,请他坐下,他到不推迟,不过面色依旧不好看,像别人欠他钱似的,苦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