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面色深沉,刚才一直将心神放在此兔之上,未曾想有人靠近,都未曾发觉。一仰头,只看见一灰衣麻布男子傲慢的看着自己,眼神阴狠,脖颈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胸部,灰衫中路大开,那狰狞的疤痕显露出其虎狼之气。
乍一想,前两日,那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自己何时跟此人结仇?正欲起身,岂料那人速度更快一步,在自己双手支撑地面时,骤然上前,龙行虎步,双脚如同两铁锤,轰轰两脚踩踏在手背之上,手背深陷泥潭,往上端,疼痛无比,可惜那双脚好似焊了钢筋般,抬不起来。
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其鞋面,宁阙知道,一切根源在此人赤红的灵气上,将灵气聚于脚,看来又是一找茬的。
宁阙冷冷的瞪了一眼,不在动静,说道:“不知兄台何人?为何如此作为?”
那人蔑视一笑,双手将合拢的灰衫从中路拉开,随后插腰,双脚齐齐用力,转动着,用着一股股劲道,想将宁阙的双手碾碎,阴冷的笑道:“小子,你这个祸害,千不该万不该,来得如此不合时机,害死了我弟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不过,杀了你太过便宜,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活在恐惧之中。”边说边咬牙切齿,恨意含胸,不过随着羞辱宁阙,内心的抑郁渐渐散去。
宁阙有些无语,这也能怪他,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才会有死亡沼泽之旅,才会有九人葬送沼泽,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就怪他自己无能。
不由哂笑道:“呵呵,真是好笑,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会死,实力不济,怪不得我,没有我,他也活不长。”
宁阙目光一凝,双手上拔不出,被那重若万担的脚力碾得手骨欲裂,咯吱咯吱作响。唯有往下,地面微潮湿,掌力往下,必定留有缝隙,而后猛的抽出,一切都在盘算之中。
哗的一声,一按,一拔,双手已然抽出,一个驴打滚,连翻了数个跟头,谨慎的看着对方,小心戒备着。
“嘿嘿,你这个灵气涣散的小子,实力不济,可小心思可不少,不过难登大雅之堂,炼灵不行,什么都是白搭。”那人嘴角一丝讥讽,鄙夷之色,不紧不慢朝宁阙走来。
宁阙心中极为不爽,身体已然蜕变数次,按理说,不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可那千斤的玄铁腰环简直就是枷锁,困龙难以升天,也只能忍辱负重。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眼中几抹冷酷恨意,知道此事无法善了,可是要想跟他抗衡,却是有些难为他了,毫无可能。双手轮换,屁股在地面转动,挪了好多个身位,腰间的玄铁腰环扯动皮肉,疼痛至极。
那人也不急,朝着宁阙走来,戏谑的走着,脚步却是逐渐加快,想要给宁阙带来一股莫大的压抑,想要照成他的恐惧,想要看到他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宁阙连连转换了数十下,双手满是淤泥,有些喘息,一把站起身子,双手一提腰间,不服输的说道:“哈哈,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也只不过敢奚落羞辱我,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看你不敢杀吧?要知道,太戮池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太戮门徒,都感到畏惧,我还真想去看看,哈哈哈。”
那人气息一窒,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般,正欲雷霆震怒,面色狰狞扭曲,手中一股股赤红光华越来越盛,不过残忍的眯了眼宁阙的表情,那股无法束缚的怒气缓缓咽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桀桀,小子,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确实,我不敢触犯太戮殿的血规,更不敢进太戮池,可是那又如何?我决定了,以后,日日夜夜,让你食不能寝,夜不能寐。”
宁阙有些诧异,激将法竟然失效了,本来想让他气昏头,到时再做后手,后发制人。心中忧患,一时间也难以应付,难道又要卧薪尝胆?思绪辗转。
“哈哈,终于找到你了,宁兄,没想到你在此处。”身后不远处一个大嗓门喊着,那声音有些喘气,看来累得不轻,看着一堆肥肉越来越近,由衷一笑,宁阙悬着的心才沉淀下来。
熊耿龙一个个箭步,来到一侧,口中喘息还未停歇,嚷着道:“孙兄,不知你这是…?”
孙猛烈阴鸷的脸上挤出几丝难看,一甩衣袖,一脸不爽,道:“小子,算你走运,可是今日起,你在想睡个安稳觉可不容易了。”说完不待宁阙回话,已然遁去。
风一阵阵袭来,浮动着耳际的黑丝,宁阙面色才缓解了许多,笑道:“熊兄,多谢帮衬,否则此次只怕又要被羞辱啊!”
熊耿龙倒是看得淡,悠哉悠哉的道:“宁兄不必如此,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昨日你可是大展英姿,竟然第三日进殿,就夺得前十,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假以时日,必定是一员悍将。”
宁阙讪讪一笑,肚子有些饿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熊兄,我这伙食只怕又要落在你头上了。”说完端了端腰腹间的玄铁腰带,面色有些为难之色。
熊耿龙定眼一看,有些震惊,越看心越发毛,暗衬,这家伙,怎么可能,如此实力,昨日那玄铁腰带可是在众人眼中,重千斤,落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更何况前两日,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弱不可堪,可这才两日功夫,走路稳稳当当,面不改色,气息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