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偌平倒是老神在在,冷狞的脸上挤出几丝久违的笑容。
来人面色极白,无须,发丝柔滑,如同彩带般,披散在双肩,长发几乎要与要平齐,脸上甚至还有少许粉黛,衣袍宽松华丽,模模糊糊中,好似一华美娟丽的女子。
不过一临近,宁阙瞳孔一缩,显得极为诧异,待到那双幽怨的双瞳投射而来,有些做贼心虚的躲闪,心中甚是怪异,男人?女人?转而一股寒气临身,暗自揣测,“不会是太监吧?”
那人阴阳怪气的伸出双手,捏着双肩,声音竟然有着女子的轻柔,让宁阙心中有些作恶,“不会是东方不败吧?”
林偌平倒是习以为常,可见早已知晓,道:“残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知近来可好?”
“呵呵,林兄何时学会嘴甜了?倒是不多见”,有些狐媚的眼神越过林偌平,直视宁阙,看着那哆嗦的样子,嘴角一撇,“不会为了这小子吧?”
林偌平笑了笑,道:“残兄这洞察秋毫的能力却是越来越强了,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这不,帮你送弟子来了?”
残骸嫣然一笑,看得宁阙头皮发麻,暗衬,若是此人当自己师傅,到时要是来点刺激的,自己可就麻烦了,在一旁又开始胡思乱想,思绪纷乱。
残骸脸色一变,冷冷的道:“林兄莫非打趣,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身子骨孱弱,体内灵气杂乱,连一阶都没有,更何况那哆嗦的样子,看着犯忌讳,恶心。”
林偌平倒是无所谓那奚落之词,尴尬的呵呵一笑,示意他卖个面子,熟知残骸直接转过身子,相似发嗲,故作矜持,看得宁阙没忍住,笑出了声。
声音虽弱,可是在这安静的洞内却是宛若雷霆。残骸脸色一冷,直逼宁阙,陡然浑身寒毛竖直,往后挪了挪,不由自主的朝林偌平背后躲去。
“小子,狗胆不小,还有点胆量。不过不知你可有嘲讽的本钱。”残骸一挥衣袖,宁阙蓦然感觉到脖颈似有一条铁索攥着,越篡越紧,一层淡淡的红色往脸上爬去,随后满脸通红,憋的人出不来气。
双手蓦然伸出,死死的抓住脖颈,往外拉去,可是却纹丝不动,无论怎么用力,掌捆脖颈的铁链越来越紧,一丝气都透不出来。
一屁股直接塌在地面,双脚猛的往前蹬去,耗尽力气,那股如同被闷入水中,无法呼吸的痛苦传向周身,挣扎的力度随后越来越小。
每一息好似万年。
林偌平倒是看得开,满不在乎,伫立在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绷紧的铁链陡然一松,宁阙好似得救了般,双手情不自禁的往脖颈处伸去,揉了揉,往外拉了拉,怅然若失,空无一物。
倏的通红的脸上越发难看,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双手摸了摸脖子,低头一看,双脚如同铁铲般,铲出了一个深坑,鞋裤上满是淤泥,也顾不上这些,连忙撑起身子双手拍打着发黄的裤腿。
残骸冷笑不止,“小子,既然林兄如此推崇你,看来你应该有些用处,来表现一下。”
宁阙知道他的意思。
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太戮殿,遵循着狠辣为王的道理,要想入殿,必须通过一项考验,对自己狠,对自己狠辣到一定程度,必然对敌毫无顾忌,不留后手,这也是太戮殿一贯作风。
宁阙却对这规则异常爽,与他简直是天作之合,不是因为这东西变态,是因为他有琥珀玉,有了这,只要不是当场死,怕个鬼。
在怀中东摸西抹,总算摸出一物,匕首,有些短,残骸看着他那恁怂的样子,伸出兰花指,举起纱巾,半掩着那涂了口红的嘴巴,冁然一笑。
宁阙挥手扔去剑鞘,比划了一下,让残骸更加看不起,还以为宁阙迟疑,有些怕,岂不知宁阙只不过在丈量心口的位置,双目微眯,分毫不差,在心脏周围用匕首划了一个圈。
圆圈内血迹渗出,流得灰色长衫上满是,不过看在残骸眼里,面色更差,冷哼一声,“林兄,莫不是拿我寻开心?”
林偌平不作声,似笑非笑,双手环抱。
刹那间,宁阙动了,手中的匕首动了,沿着那划出的血痕,猛的一刀下去,口中溢出一丝丝血迹,随后猛的一拔,再次插入,又拔,再插,口中血水如血溪,从口中蔓延而下,从下颚滴落,整个人面色瞬间惨白无比,毫无血色。
可是,宁阙还未完,大口裂开,露出血淋淋的牙齿,手中的匕首还在沿着心脏边沿刺入,手臂却没有丝毫的颤抖,每一次刺入,距离心脏不足三寸。
每一次拔出匕首,血花直飙,溅落出的血色花朵,娇艳欲滴,看得对面的残骸陡然色变,双手已然垂下,面色极为严肃,双目深邃。
宁阙刺了近十刀,每一刀下去,大量血水洒出,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