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若狡兔,奔若雷霆,一众朝气蓬勃的新老军士已然整整齐齐的排列,一个个昂首挺胸,手中拿着一根根
戈矛,伫立在前。
怀化大将军林偌平看着斗志昂扬的一众军士,微不可查的嘴角溢出一丝弧线,随后一股磅礴的气势扑卷而出,直冲云霄。
“昨日,我军丢盔弃甲,已然大败,今日,敌军气势更盛从前,而我军,身无长物,实力相差,难以逾越。
此次战败,乃我林偌平无能,辜负天子期望,更辜负万民期望,对不起因丢盔弃甲而蒙奇耻大辱的所有将士,更对不起已战死沙场的兄弟。
自今日起,我飞羽军,退军百里,紧守隐龙关隘,飞羽战败,我林某难辞其咎,遂自带官铐进京面圣。”
台下轰然炸开,众人皆是目瞪口呆,随后叽里呱啦一阵嘴炮。
“林将军,我们舍不得你啊!”
“林将军,若不是为了我等性命,也不会背负偌大骂名,我愿代将军一死,以谢天下。”
“林将军……”
………
“肃静”!
唰的一下,全场的哄闹之声戛然而止,整齐一致,就连风声都有些刺耳。
“我林某心意已决,全体将士,朝隐龙关隘前进。”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喙,手中金枪一握,朝着天际捅去,顿时风云色变,云霞被划成一朵朵,杂乱五章,可是错落中又有一股莫名心酸,好似在像林偌平招手。
宁阙瘸着腿,一拐一拐的朝前拐进,右臂吱嘎窝都被那有些硬的树杆子杵得有些青肿,酸疼。不过,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言语,反复斟酌着昨日之事,心中好似有了推测。
左手探出,伸入衣襟内,一把抓住那块琥珀玉,透着奇异的光华,不过由于衣襟遮掩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马脚。
随着汗水一滴滴滑下,看着一个个闲自己走得慢,不耐烦的在后面嘀咕催促的伤员,回过头,狠狠的刮了一眼,随后自顾自的慢慢拐着,一侧的李猴看得不是滋味,有心上去扶持一二,可是被宁阙一把推开,竟不情愿,让李猴有些尴尬,不知这少年心里想什么。
烈日炎炎,一缕缕金灿灿的光辉撒下,将本就有些干涸的地面晒得脱皮,冒烟,淋漓的汗水从脖颈流下,从衣衫内沁出,透湿单薄的衣衫。
宁阙情不自禁的捂住胸口,深怕胸前那琥珀玉的光晕惊动了他人,偷偷摸摸的左右打量了几下,作贼心虚的猛的一拽,拳头撰的很紧,朝着裤腰带伸去。
李猴一看,傻了眼,鄙夷之色愈浓,拐着肘子朝宁阙左胸顶了顶,示意其注意一下场合,莫要做这些有辱斯文的事。
那幽怨的眼神,分明在暗示,“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白日宣
淫,断了一根腿,还想着捂飞机,真是军人的耻辱,年纪轻轻,就不学好。”
宁阙老脸一红,看着他误会的神情,双目忽闪,将双层的裤腰带内层往里翻折了两下,把琥珀玉紧紧的扣在内里,深怕不小心露出马脚。
夜里,宁阙平复着连日来起伏不定的心情,回想着往昔的岁月,心中有些沉甸甸的,十年前,也就是五岁那年,灵魂莫名其妙的到了这副弱不经风的躯体上,随后竟然是长达十年的折磨。
奴仆欺主,每日都要受尽白眼,刁难,刻薄,心中的委屈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本已三十余岁,因为一道莫名其妙的光华,整个人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每日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着那群奴仆斗智斗勇,动辄拳打脚踢,肆意辱骂,活得比狗都不如。
甚至,多次被暗害,下毒,溺水,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只要在身上不留下任何伤口的,但凡所能想到的,皆是一应俱全,作用在那弱小的躯体之上,幸而有着琥珀玉,每每在危机关头,救人一命。
否则,哪怕是九命猫妖,也不够死的。
不过,如今竟然被驱逐入军,随军出战,想让他死于战争,这样也就掩人耳目了。却不知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宁阙默默的,一次又一次运转着军中的聚金灵诀,聚木诀,聚火诀……,各种属性一应俱全,挨个试了个遍。
可惜,竟然五行聚灵皆可,可是效果微乎其微,有些颓废。心中暗恨,为何上天竟然给了他五行体质,此体质,简直是百年灵气复苏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