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新儿显得异常的平静,像是去一个平常的地方旅游一般,“什么时候回去?”
顾弘新松开握住方向盘的一只手,捏着她的手在她掌心摩擦,
“我们在这里住了快十年,还从来没有去旅过游吧。”
“你想去什么地方?”
这十年的相伴,两人已经达成了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是想什么的默契。
因此花新儿也没有再问关于什么时候回中国的这件事了,亦或在她心里,这里比中国好,中国的那个家已经没有人愿意等她回去了。
“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花新儿重复着。
“对啊,你想和我一起去世界的尽头吗?”牵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蹭了。
小时候顾弘新喜欢用花新儿的小手蹭自己的脸颊,特别是没有剃过的胡须。
每次花新儿都会尖叫,“哥哥你的脸好刺”,然后引来顾弘新一阵大笑。
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哥哥又拿起自己的手蹭他的脸颊,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息让花新儿感到滚烫,脸颊上不由得绯红起来。
她赶快抽回自己的手,装做不经意的挽了一下头发,就开始摆弄车上的音响,她这小小的动作却没有逃过顾弘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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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平洋的直线计算,阿根挺是世界上唯一个离南极最近的国家,在阿根挺内部最靠南端的方位,有一个叫乌斯怀亚的小城市,在这里同样有人居住,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游客,因为这里距离南极洲只有800公里。
这里环境也十分接近南极洲,四季都是冰天雪地,在这个小城里有个非常著名的灯塔“世界尽头的灯塔”也是阿根挺的旅游胜地。
红白相间的神秘灯塔孤独而坚定的伫立在四面环海的岩石上,像是一个誓死不屈的士兵保护着这里一寸一土。
四周有很多的游客,却挡不住一种强烈的到了世界尽头的荒芜感。
顾弘新看着站在雪地里,看着穿得厚厚的御寒衣却还是冻得脸通红的花新儿,有股冲动想上前拥抱她,给她取暖。
但他抑制住了,只是轻轻的拉住她的手,用温柔得像氧气一样轻一样好听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来这里的人多数都是失恋或者失意的人。”
“他们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把烦恼留在这里,然后开始新的人生。”
“在这里是不是会让你的心感觉到很平静,在这里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
花新儿静静的看着巍巍耸立在岩石中的灯塔,是啊,这十年来虽然过的很快乐,但内心的伤痛并没有一丝减少,只是在顾弘新温柔体贴的照顾下被遮盖住了。
此刻站在这无边无际“世界的尽头”,真的感觉到人类很渺小,只不过是沧海桑田中的一粟。
也感觉到生命如此的珍贵,更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花新儿伸出双臂环抱住顾弘新的腰身,厚厚的御寒衣太过肥大,幸好他的身材很健瘦,让花新儿勉强能环抱住。
她把头偏移在他的胸膛紧贴着,他也伸出臂弯搂住花新儿。
两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彼此都不发一言,只想静静拥住眼前的人儿,所谓无声胜有声大概就是此情此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