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中,小金的身体一点一点回暖。
这个时候,杨展听到了一声细微模糊的呼喊,“师兄,师兄!”
他以为是小金醒了过来,低声嘱咐道:“别动!”
但是,过一会儿,又听到仿佛呢喃一样的细语,“师兄,师兄。”
这次,他听出来,不是小金,这声音从头顶传来。
杨展心中猛然一抖,难道是大佛在说话?但为什么叫的是“师兄”?谁是师兄?
我?
杨展无法相信,大佛会叫他师兄。小金在这里,那么,另一个叫他师兄的人,只可能是见宽了。
或许,见宽在大佛的头部?
杨展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大佛胸部的藏脏洞,洞壁上有一些沟沟壑壑,好像与咽喉相通。
他将小金平放在地上,小金已无性命之忧,醒过来是时间早迟的问题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见宽。
他顺着那些沟壑爬了上去。
大佛的胸部、咽喉、嘴巴之间确实有一条很小的通道,但是,直至嘴巴,他也没有找到见宽的踪影。
“师弟,师弟,”他在黑漆漆的嘴巴里呼喊着。
很快有了清晰的回应,“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见宽,是你吗?你在哪里?”
“师兄,是我,我在大佛鼻子里!”
“啊,我在他嘴巴里!好像没有通鼻子的路。你看看,你那里有没有进嘴巴的路。”
“只有一条很小的缝,蛇都爬不过去。啊,师兄,关键是,我的一条腿被夹着了,我动不了。”
杨展着急地问道:“被什么夹着了?”
“被一个木夹子,我的人倒悬着,没法使力。”见宽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来救你。”
杨展沿路爬回藏脏洞,然后打开石门,顺着大佛身上隐藏的排水沟,爬上了大佛的鼻子。
见宽悬吊在鼻子里面,若不是他还能发声,即使洪水彻底退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得了。
杨展找了一个着力点,站稳脚跟,一手抱着见宽,一手击向木夹子。
木夹子被击得粉碎,杨展将右腿血淋淋的见宽抱回了藏脏洞。
小金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见宽顾不得自己,哑着声音喊道:“师兄,师兄,他怎样了?”
“放心吧,他可能昨天在洪水中被击打得凶了,受了内伤,没有危险了。只是,你们这样一个内伤,一个外伤,我怎样才能把你们送上崖去?”
见宽内疚道:“是我们拖累你了,要不,你把我们先放在这里,你自己先上去,吃饱了饭,养足力气,再来带我们。”
“这可不行,你的血都快流尽了,我虽帮你止了血,但你支撑不了多久。再说,我从这里出去,还不知道怎样上崖呢。”
见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