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们都抵达了,不请自来的李世民也强行留了下来。
没人敢邀请太上皇不醉不归,但是既然太上皇不请自来,也没人敢把他劝回去。
没有歌舞,只有小辈们的比试给长辈们下酒。
尉迟宝林手持老爹的钢鞭,一招一式之间力可开山。程处嗣一杆铁马槊同样势大力沉,两个家伙的兵刃交接到一起甚至会出现火星。
刚开始俩人还打的有模有样,可是对拼了两下后,俩人就忘了招式,一门心思的比力气。钢鞭马槊碰的叮当响,程处嗣虎口开裂仍旧不自知。
老将们这样的比试比歌舞好多了,开怀大笑之余不停的碰杯。
比拼力量,程处嗣远远不是尉迟宝林的对手,很快就没了力气,当尉迟宝林喘匀了气冲过去,程处嗣却没能提起马槊的时候,唐瑾不得不出手拦住。
输了的还有程咬金,儿子落败他并不以为忤,哈哈大笑着喝了三碗败酒。
李世民拍着尉迟恭的肩膀说:“宝林这孩子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虎牢关大战的时候,你跟那个谁来着,不就是以力撼力比试来着?战场上比力气的也就你们两个憨货能干出来,不过幸好那些弓箭手有点武人的荣耀,没有朝你射箭。否则,现在大唐就没鄂国公了。”
尉迟恭嘿嘿一笑:“都是往事了,我现在就记得那家伙姓王,叫什么忘了个干净。不过说起虎牢关大战,丘行恭和段志玄才够出彩。”
李世民点点头,对带着好奇凑过来的唐瑾等人说:“当初虎牢关大战,朕的军队刚刚抵达,营地建设到一半,王世充就发兵准备打朕一个措手不及。要是真的被他得逞,那么交战唐军就落了绝对的下风。
这怎么行,于是朕带就带人直接迎了上去。当时朕的坐骑重伤倒地,丘行恭拿弓箭开路杀了过来,还把他的马硬给了朕,然后拿着长刀在马前给朕开路。之前种种仍在眼前,但是故人已经离去了啊。丘行恭回了老家,好歹是活到了八十岁才走。当年朕出长安游玩,特意去看了他的墓园,把他带回了长安,落葬昭陵。”
李孝恭接着说:“至于段志玄,那就更有意思了。这狗日的杀的兴起,孤身进了敌阵,坐骑倒下,被俘了。当时两骑抓着他的头发要把他带回去,结果他硬是把那两个骑兵拽下了马,抢了一匹又杀了回来。哈哈,人前说的豪迈,结果回了帐子,这家伙就不停的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李孝恭、程咬金等经历过虎牢关大战的人想起段志玄,都笑了起来,但是唐瑾等人却没有笑。
作为经历过战场的人,他们清楚,勇气第一次可以轻易鼓起,但是衰败后,要想第二次鼓起却很难,段志玄孤入敌军被俘还能绝地反击,这才是值得尊敬的地方。
在场的老将都身怀不世的功勋,自然经历过种种险象环生的战场。他们的地位与其说是表彰,不如说是一次次穿过死人堆的证明。
唐瑾虽然经历过种种战场,但是对过往的事情依旧很好奇,听老将们讲故事丝毫不觉得枯燥。
很奇怪,李孝恭只说有点困,准备眯一会儿养养神,但是把身子倚在椅子上,却很久都没休息好。
李崇义觉得父亲撇开宾客在席间休息有点失礼,正准备叫起父亲,却见冷锋伸手拦住了他。
看着李孝恭嘴角的一丝笑意,冷锋苦涩的一笑:“等所有人喝完吧,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