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苦笑道:“这样大喜的日子,我这个皇帝怎么能掉链子啊。”
说完,他还是换了茶水,还询问父亲的身体情况。
李世民敲敲大腿说:“都是早年行军造下来的病根,问过孙道长了,他说我们这些老军伍都或多或少有这个毛病。李靖很少亲自上阵,就这样,还是坐上了轮椅,朕又如何能例外?知节他们虽然能走能跳,但是到了阴天,不也是叫苦连天。承乾,你师父说的对,就算你在皇位上,也不能小看了养生啊,朕在位二十有五年,你要是比不过朕,可就丢人了。”
李承乾笑了笑,无可奈何。哮喘是母后遗传下来的,风疾是父亲遗传下来的,作为儿子,他不能不孝的埋怨父母。
见李绩有站起来的意思,李世民便对李承乾说:“承乾,李敬业的事情,朕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李绩功勋卓著,不能没了下场,如今冷家的影卫已经派了出去,估计用不了两个月,李敬业的人头就会被送回长安。朕跟你讨个人情,就追究李敬业一人吧,不要连累他的妻儿了。”
李承乾放下酒杯,拱手道:“父皇说什么讨人情的话呢,您有所吩咐,儿臣自当遵从,不会因为皇帝是儿臣而有什么改变。既然您开口了,那儿臣不追究李敬业的罪责就是。”
皇帝,只有大权在握才是皇帝,这个道理李世民比谁都清楚。如今儿子孝顺,就算在位,也没有忽略父亲的感受,这让李世民很开心。伸手拍拍李承乾的肩膀,李世民笑而不语。
李绩这才起身,拜谢了李承乾的宽容大度。
宴会进行到此时,煮熟的海鲜才送了上来,摆在桌子上任由所有人取食。
平淡的日子里吃点海鲜这样的鲜货还是不错的,所以冷锋就去桌子前挑选海鲜。
见师父起身,李承乾也尾随而至。
边挑选着海鲜,李承乾边说:“长江建桥的事情,如今才算是有了点施工的可能。南北的隔阂终究是个大问题啊,那些地方豪族,家族规模连北方侯爵家族的规模都不如,居然幻想着把持朝政,真是不知所谓。这次,我想要动重手整治他们一次。这次是李敬业被挑出来当枪使,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冷锋选了一盘子海鲜后才说:“你做的对,就像当初我能跟你说的,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整体的秩序。任何力量,比如商业,都不能左右国家的方向,否则就要下重手处置。这次少杀点人,要是你觉得不解气,我让小元整治整治他们,让他们破产也就是了。”
李承乾笑道:“师父吩咐,徒弟自然遵从。只是师父,这次我做的事情,您怎么看?本来等着您指点一下的,可是您却一直置之不理啊。如今实验完成,看样子放权三分没什么不合适的。可要是失败,您就不担心?”
冷锋笑道:“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一个谨慎你还是能学到的。作为师父,我最多担当你的引路人,怎么走是你的事情,你不能总在我的牵引下走路吧。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错,但是,方向有点错误,权力的下发不一定非要自上而下,还有别的方法,这就需要你自己考虑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他知道师父不愿意牵扯太多,今天的一番话,已经是破天荒的指点了。
师徒二人结伴往回走,李承乾笑着问道:“师父,您不是总说以后要仗着地位威望在长安胡作非为很有趣吗?怎么如今升了王爵却不这么干了?”
知道这小子想要夸奖,但是冷锋却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知道你的鬼心思,师父永远是你师父,用不着你想办法来拍马屁。好好做你的皇帝,如今吐蕃收复了,只要你让国内的民生提升一个档次,永安盛世的名号还是逃不掉的,别太煎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