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老臣的离世,总是一个接一个,魏征和李孝恭同时大病,李孝恭苦苦撑着活了过来,魏征却一命呜呼。
作为贞观皇帝,李世民是最难受的一个。当初说好了共富贵,他达到了。可是看着自己的臣子一个个的离去,他除了亲自出席丧礼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开国功臣的下场一般都不太好,但是大唐是例外之一,当初李世民自负能比这些人活的长,没有兔死狗烹,可是真的实现了以后,他却发现自己并不开心。
死亡似乎也有一定的传染性,李世民在为老臣的一个个离世而伤心,冷锋也不得不穿上孝服,出席文竹先生的丧礼。
文竹先生是文院创立之初的大儒里,最年轻的一个,他总说看着韩崇文、于焕之等老先生的雕像边缺一个,直到如今才如愿。
文院创立之初的老先生离世,自然是大事,李承乾很大方的给了所有文院官员一个假期,只要没有大事需要处理的,都可以暂时离开岗位参加丧礼。
王玄策回来了,郑诚回来了,就连刘荣,也戴着一个面具参加了丧礼。他们虽然不是老先生直系的弟子,却或多或少的受过老先生的指点。
全部缟素,上始冷锋,下至文院的仆役,都身穿孝服,万人送棺,哀荣到了极点。
其实把文院的成功全部归功于冷锋,是不对的,冷锋虽然为文院的创立提供了契机,提供了动力,但是真正呕心沥血的,还是这些纯粹的文人。
他们用广阔的心胸包含了冷锋带来的各种学科,就算很多人都觉得是胡搞的生物学,老先生们也从来没有贬斥过。
送葬结束后,一些出人头地的学子被冷锋留下来,准备让老先生们看看他们的成就。
“韩老先生您总觉得学生去当官是浪费,就应该全部送去开学堂。但是现在看来,您到底是糊涂的。看看这几个地方官,哪一个不是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哪一个离任的时候不是万民相送....”
“于老先生您总说天下的教化不是四五百年能实现的,就算一州只开设一家,也要两三百年。可惜您老人家一蹬腿溜了,却没有看到现在的事情,文院的初级学堂,现在已经开到了长江沿岸,估计再有个二三十年,连岭南也会沦陷....”
对于将毕生心愿毫无保留的寄托在文院的这些老先生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弟子建功立业,看到学堂到处开设要欣喜的了。
别人来祭拜都是哭丧着脸,只有冷锋带着几个学子在墓碑前盘坐,笑得开怀。
没人怪罪,就连几个老先生的后人,都准备了一些美酒送到墓前,跪谢了冷锋的所为。他们知道,香烛纸钱,就算一车车的烧,都不如护国公的几句话,几次笑声让逝者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