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以后,除了“奸淫掳掠”、“烧杀”以外,军队再怎么作,都不会有人管,“征用”牧民的牛羊而已,小事情!
本来在屋里休息的牧民听到羔羊的惨叫声,本来以为来了狼,立刻抄起木棍出来赶狼,结果,他们看到的不是狼,而是比狼更可怕的军队!
李孝恭居然也会突厥语,指着龙鳞军士兵抓着的羊,在羊惨叫的声音里呜哩哇啦说了几句话。
听到李孝恭的话,几个年长牧民都低下了头,倒是两个孩子仍旧在父母兄长的拉扯下愤怒的大吼。
然而他们的怒吼注定是没用的,连他们强壮的父兄都不敢在大军面前说一个“不”字,更何况他们都那样弱小。
李恪扯了扯李孝恭的衣袖:“河间王,您刚刚跟他们说了什么?”
李孝恭说:“我刚刚说,我们是大唐的军队,这些牛羊我们征用了。”
“就这些?”李泰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这些啊。”李孝恭面无表情。
这是军队出征路途上常有的事,朝廷对本土执行的一直是“圣道”,哪怕一个战功卓著的大将军干这种事,都免不了降职蹲牢。可要是羁縻州,那就和敌国没什么区别,天下在籍民户上都没算上他们,征用几只牛羊而已,算不得大事。
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就有几百只羊和两头牛被屠宰,血液染红了一片草地,血腥味都有点令人作呕。
那些牧民看着染红的草地,两个孩子和年老的牧民无声的哭泣起来,他们是手无寸铁的牧民,大军路过能活过来就不错了,一些………一些牛羊而已。
冷锋叹了一口气,拽了拽身边的唐俭,唐俭领意,用突厥语张口跟那些牧民说:“不必伤心了,我身边这位是大唐的大官,他可以向天狼神承诺,等他回长安以后,会安排商队路过你们这里,到时候你们可以得到和这些牛羊等值的食盐茶叶………”
听到唐俭的话,那些牧民都止住了哭泣,站直身体对着冷锋抚胸施礼。在他们看来,这个将军没道理跟他们说谎话,更何况,他是向天狼神保证的。
在草原人眼里,向天狼神做的保证是最严肃的,等同于和尚在佛祖面前许愿。对他们而言牛羊虽然是命根子,但是跟食盐茶叶什么的相比,却不算什么了,能够用这些冬天肯定要杀掉一批的牛羊换取食盐茶叶,反而是赚的。
杀完牛羊,冷锋又向牧民要了很多的牧草,让士兵把这些牛羊肉炙烤一遍,不这么干,肉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滋生大量细菌,还会吸引苍蝇,用火炙烤一遍,怎么也能坚持三五天。
当然了,前提是不下雨,淋雨后这炙烤一遍的做法就没用了。
在每个人都分了三天的食物后,冷锋才下令继续前进,接下来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空无一物的草原,有的时候和沙漠一样会让闯进来的旅人迷茫崩溃。如果没有辨别方向的能力,困死在草原深处都是有可能的。
认定北的方向一路前进,直到遇到尉迟恭的边军,冷锋才知道,这是到了京北道和西突厥新土交界处了。
军队出境,是要与边军交接文书的,闻讯而来的尉迟恭还是那么黑,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哈哈哈,还以为是来人换防了,结果是两个路过的,害的我空欢喜一场,还得继续在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