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笑道:“自然不是这些俗人送的贺礼能够比的!此物名为留声木和放音木,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至宝!”
裴寂把锦缎打开,一块稀松平常、两端还有碎渣的木头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留声木,别看它与普通木头没什么区别,可是它秉承天地灵气而生,能够记录三年的声音!可惜啊,它被制成了我的马车的车辕,险些就此埋名……”
说完,裴寂满意地看了看满脸不可置信的众人,忍不住昂起了下巴:“这盒子乃是与留声木齐名的另一件奇珍-放音木制成的。留声木虽会记录声音,可是不会放出声音,只有和放音木相遇,才会定格它记录的声音,并且由放音木释放出来。”
“是不是觉得很荒谬?”裴寂看了一眼想要说话的房玄龄:“事实胜于雄辩!”
说完,裴寂把“留声木”放进了“放音木”的盒子里……
鸟鸣声、马的嘶鸣声、马车压路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托着盒子的宦官险些把这盒子扔出去!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李渊大跨步地走下来,把盒子从宦官手里抢了过来。
安坐在座位上的各个王公大臣也纷纷失礼地离席,凑到太上皇身边打算听得清楚些。
这时,可能马车行驶到了赌馆,隐隐约约有“杠!”“胡了!”“一条龙!”等声音传出来。
李渊大笑:“如此奇物倒是第一次见识啊!裴寂,你有心了!”
裴寂咧着嘴躬身说:“能让您开心,就是微臣……”
“听说您可是太上皇的故交,咱对太上皇他老人家很好奇啊,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英雄豪杰。”
盒子里传来了人声,清晰无比。
“英雄豪杰?就他?他算个什么东西啊他!当年要不是他二儿子让我劝他起兵,他娘的他能当上皇帝?我呸!”
“那怎么说太上皇对你也是极好的吧。”
“他凭什么不对我好!没有我就他这个窝囊废能当皇帝?既然他当了皇帝就得为我撑腰!刘文静那个混蛋,总说我是幸进,这就是嫉妒我地位比他高,只要我在朝堂上发言,他总要反对。喝酒喝多了还说要杀我,呵呵,杀我?我是皇帝的大恩人谁敢杀我!怪也怪刘文静倒霉,他家里闹鬼,他就请巫师作法驱邪夜间披发衔刀,怪异的很。正好他那个小妾是个爱财鬼,就被我收买了举报刘文静谋反。哈哈哈,李世民力保刘文静又如何,他偏偏忘了他爹听我的。我跟李渊那蠢才嘀咕几句,他就一心砍了刘文静……哈哈哈哈。”
裴寂的声音清楚地从盒子里传出来,“哈哈哈”的笑声仍在太极宫回荡……
“你……你……”
李渊指着裴寂说不出话来,“他算个什么东西啊!”“窝囊废”的声音还在李渊脑中回响着。
裴寂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这话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太上皇呢!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忠臣,为了维护皇权才虐杀刘文静遗孤,折磨他的妻女,没想到你只是泄愤!”
“你小点声!喊得我耳朵疼,我虐杀刘文静那个逃出生天的孩子怎么了!我买通教坊司折磨他妻女又怎么了!我是李渊的恩人!是魏国公!宰相!我……”
“我竟没想到认识你这等败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
“掌柜的,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来人呀。”
老元的“啊”音和裴寂现在的“啊”音重叠了。
“啊……这不是我说的,这不是我说的!”
裴寂挥舞着双手状似疯狂。
李渊把盒子扔到一边,捡起旁边桌子上的一盘菜砸到了裴寂脸上,菜汤淋了裴寂一身,还有不少四处飞溅。
“乱臣贼子!朕待你不薄!你竟然……竟然……”
李渊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太极宫内顿时乱作一团,李世民抱住老爹大喊传御医。李承乾则大喊着“如此奇物,留你何用!”虽然把盒子抱起来跑向柱子后砸了个稀巴烂,途中却在盒子底层拿走了一个东西……
“逆贼!”房玄龄离裴寂最近,一脚就把裴寂踹到了一个桌子上。谁说文人武力不行?
“该死!该死!”魏征红着脸端起一盘子菜也砸了过去!
众人受魏征启发,纷纷端菜盘子往裴寂那里砸!
“啊……啊……”裴寂被铺天盖地的菜盘子砸的一直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