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佯作是在权衡利弊,实际却成为了软对抗,拖时间。
叶梦得便再次走进一步,大义凛然的指指张叔夜刘光世等人厉声喝道,“你等真不知轻重?想螳臂当车对抗大宋最高权利机构,真不怕摊上谋反责任?”
“大人请息怒!”
刘光世等人的眼睛瞬间就变得赤红了起来,情绪显得很激动,想要急于分辨的样子。
张叔夜却冷冷道:“闭嘴,你等一个字都别说,立即退入红叶观内关闭大门,不许再出来。”
“谁敢!
叶梦得大吼一声。
却是刘光世等人已经依照张叔夜命令退入了红叶观内。
叶梦得带人涌上前时,大门口只有张叔夜一人拦着,一步不让的态势。
叶梦得险些肺都气炸了,指着张叔夜恨声道:“当真敢抗拒中书门下调查?”
张叔夜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把手一摊:“刘光世部系边军,归枢密院系列,无需对中书门下负责,我这里有公文,表明他们被枢密院委任驻防陈留,听我命令行事。不听你们的才算正常,听了才是不正常。你有问题和我沟通,无关他们。”
叶梦得铁青着脸道,“别人说你是个二流子本官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张叔夜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回应。
这更让叶梦得有些抓狂,怒道:“你还不退开,莫不是脑子真有问题?到了这一步,你该知道蔡相公不会接受空手而回?他刘光世不受中书管辖,你呢?”
张叔夜道,“本官在大宋律框架下,受开封府委任办理要案,拒绝接受都堂的不合理建议……”
叶梦得打断:“好大的胆子……
张叔夜也打断叶梦得:“你滚一边去凉快着。跟着宰相做事看把你嘚瑟的,老子是皇亲国戚,我祖父和外祖父做宰相时你叶家不知在哪个穷山恶水做丘八!妈的蠢书生,威胁我?我是吓大的?当年老子在西北带着几个吃不饱饭的泥腿子绞杀凶悍马贼时,你还在书院里提着一手臭字给青楼姑娘写情诗呢。”
就张叔夜个人感情来说倒也不喜欢用这些显摆。但是面对此关键时刻,是战术的一环。不是对叶梦得显摆,而是吓唬跟着叶梦得的这些厢军。
趋避厉害是人类天性。张叔夜这么一番狂言后,厢军中大大小小的将令多了个心眼,士气表现像是不如之前。
有手续,又给蔡京做事,依靠着人多欺负几个毛贼或者边军什么的他们当然敢。
问题现在显然出了变数,若朝廷形成整体意志,大军行动下阻拦,被顺手除掉那是死了白死。但这明显不是朝廷整体意志,而是两个宰相掐起来了。稀里糊涂的跟着爽是爽了,但若在这个过程中张叔夜不小心挂了,时候蔡京一缩头,那但凡参与之军官绝对是掉脑袋的结局。
就这样各怀心思间,暂时形成了对持而没过激。
叶梦得恨的牙痒,无奈这些军官不冲的话,张叔夜这流氓自来号称文臣中战力封顶的存在,叶梦得自己上前只是扑街的份……
张子文杨守威等人征用了拱桥边一个棚子作为简陋的作战指挥部,正在听着征兆来的各路民间人士消息,临时手绘图纸,部署作战。
就有这么寒碜,作战地图需要临时自己绘制。开封县的图纸根本乱七八糟,也不全面。
汴京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王者之都,巅峰时候容纳两百万人群,其下水道管网系统复杂到令人发指。
地下的管网世界大多数时候是丐帮地盘,最能藏污纳垢的地方。不过即便就连丐帮人士也不能全盘吃透。真正的全盘管网图纸在工部,是机密范畴。
无奈枢密院和开封府都没有权限调取这机密。
派去工部调取图纸的人已碰壁而回,经办官员到底是官僚还是反对派人士无从判断,总之工部回应:没有中书门下授权不能放出图纸。此点从体制上也真没毛病,不能和他们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