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脸,其他的也自然水到渠成。
宽肩窄腰,笔直大长腿,一身蟒袍,贵气逼人。静静站在那里,便胜却人间无数。
云迢咬着笔头,看着画上的俊美王爷,眼底流光溢彩,就差直接在脸上写满意二字了。
她也没想到,她竟不知何时已经把这个人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每一处细节都都没放过。
如果这时候有别人看一眼,就会发现,画上的人和那边站着的真人当真是一模一样,逼真到分不出真假来。
唯一不同的是,现实里的摄政王殿下,手里端着一碗十分破坏形象的蜜水。
而画里的摄政王,黑眸如刀,手中却抓着一枝梅,刚与柔,冷与香,毫不违和。
正如那一句话——猛虎嗅蔷薇。
欣赏了好一会儿,云迢忽然拍了下额头,轻轻在王爷左眼角下点了一下。
她也是后来才注意到,总是冷脸示人的摄政王,左眼角下却生了一枚招遥的泪痣。
不过那泪痣太小,不太显眼,平日里也没多少人敢近距离盯着摄政王看,以至于很多人都没发现。
这一点落下,纸上人仿若活了过来,有了魂。
云迢爱不释手,恨不得直接卷起来带回家收藏起来,可惜不能,毕竟这是她的考较作品。
恋恋不舍的欣赏了半天,她才在最后一刻,将画卷交了上去。
笔试结束,接下来就等待夫子们共同批改评分了。
琴夫子着人将插满的画篓送到院长处。
拍了拍手:“现在,请众位学子各去用膳,未时初,在校场集合。”
“是,夫子!”
学生们躬身行礼,异口同声。
目送琴夫子离开,学生们才恢复天性,提着裙子跑去找各自家人。
人都跑光了,云迢才慢悠悠走到她的“家长”迟奕面前,小手扇着风:“我要喝蜜水。”
迟奕手腕一翻,露出光洁的碗底。
“方才蜜水已经不冰,本王便倒了。”
云迢皱眉。
“行吧,那再让白羽去弄些来。”
“已经让她去了,走吧,找个地方用膳。”
“好。”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落在后头的云迢并没有看见,某王松了口气的样子。
唇齿间还停留着蜜水冰甜的味道。
他收回之前那些话。
其实还挺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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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进的院子里到处都是人。
不过最好的位置,那花圃中的凉亭反倒没人去,倒不是不想,只是到场众人都有自知之明。
今日长公主在,摄政王也在,这样的好位置是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的。
迟奕领着云迢在亭子里坐下。
一个黑衣人就提着个食盒匆匆赶来,云迢认得他,正是平日里像个影子一样总跟在迟奕身后,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影一。
影一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放在石桌上,便自动退到迟奕身后当隐形人。
云迢做了一上午的考较,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直接拿着筷子吃起来。
迟奕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不由皱眉。
难道她没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桌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