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一天,仍是祥和安宁。
在大江的下游,有着这么一个特殊的小竹林,这个地方,是安浙境内,但是却是大江一处支流所在,在大江的下游,这样的竹林着实不多见了。
阳光射入了竹林当中,落在了林中一个小男孩的脸上,在小男孩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男孩长得一般,但是小女孩却长得如花似玉,还未张开,却是一个美人胚子,尤其是那双大眼,水灵灵的,尽显南国美女的温柔与聪慧。
这时,在竹林的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老人的背上,还背着个箩筐,里面装着的,全是各种新鲜的草药。
看到这个老人前来,小女孩急忙跑过去,把老人背上的箩筐给接了下来,并巧笑着说道:“爷爷,您回来了。”
老人摸摸她头顶,笑着点点头,而后又走到了那小男孩的身边,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老人才缓缓的说道:“这个小伙子也躺了好几天了,今天差不多,就能醒过来了。”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将箩筐中的草药,一样一样的挑出来,与原来的草药放在一起,一边放,一边说道:“爷爷,这个哥哥都躺了这么些天了,那还能醒过来啊,一个正常人这么些天不吃不喝,都得受不了,何况他身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老人将男孩的手放回原处,才站起身来,朝着小女孩的方向走去,慈祥的笑着说道:“小女孩要乐观一点,事情总是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你把昨天的调好的药,给小伙子换上去,另外再去做些饭来,昨天跑了一天山路,我这老头子,也有些累了。”
小女孩脸上一红,吞吞吐吐的说道:“啊,又给他换药啊,爷爷,男女授受不亲啊,这个小哥哥长得又不帅气,我以后才不要嫁给他。”
老人一拍她的额头,“小孩子家家乱想些什么,医者父母心,这个小子跟你还有些关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嗯?跟我有关系,对了,爷爷,前几天您救他的时候,您就说过这事,您以前认识他吗?”小女孩手里拿着药,好奇的问道。
老人抚着胸前那长长的白胡须,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子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这么一晃,过去多少年了啊,他估计早就没那印象了。”
小女孩拿着药又跑到了那小男孩的身边,开始慢慢的拆卸他身上的纱布,她嘴中还说道:“大哥哥,你醒了,可一定得记得,是小冉给你换的药,不要忘了,小冉也不要什么报答,你给小冉去醉香阁,买个十几斤糖炒栗子回来就行,要多加糖,一定要现炒的,越香越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吸着口水,竟然把自己都给说馋了。
老人看到这一幕,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都想着醉香阁的糖炒栗子,那东西是那么好买的吗?还十几斤,人家一天一共就卖十斤,哪里去给她弄那么些去,再说了,醉香阁远在燕京,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给她带回现炒的来。
正午时分,竹林外已经是分外炎热,但是竹林内,却仍是凉爽宜人,阵阵凉风吹过,竹林内响起了阵阵琴声。
古琴之声,若高山,若流水,其意巍巍洋洋,不可拟测,停顿得宜,气韵自然,曲调抑扬高下,意味无穷,指下节奏极为巧妙,弹琴者,可谓已达宗师之境。
仔细看来,是一老者,弹弄着古琴,神情悠扬,白发苍苍,长须飘飘,一派仙风道骨,活像一位老神仙。
而在他的对面,正躺着一个小男孩,不知道已经昏过去多久了,反正还是在昏迷阶段。
在小男孩的旁边,坐着那个小女孩,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颇为无聊的说道:“爷爷,您这首《高山流水》,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您能不能弹点别的,哎,那十大名曲可要不得了,成天听,谁也受不了。”
老人瞥了她一眼,一边弹琴一边说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琴曲乃上古年间传颂下来的,经历数千年时间,已然残缺不堪,但是用内劲奏响开来,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妙用,譬如这《高山流水》,对于消除疲劳,去除这小伙子身体内所受的暗劲,大有好处。”
小女孩一手撑着头,又连打两个哈欠,“随您怎么说吧,倒是这个哥哥身上所受的暗劲,以您的功力,去除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还要做这么些麻烦事,弹这么长时间的天,我看,您就是找个借口弹琴罢了。”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再理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却突然惊叫起来,“于雯!于雯!你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