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五六什么想法?”无深思考了片刻问道:“他准备如何打动不错和尚。”
“这我不知道,吉五六很小心,甚至对寇一都没有说具体的方案,估计只有杨帅知道。”耶律珍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吉五六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做事情也是滴水不漏,自己这些人担心吉五六的同时,吉五六恐怕也是在担心自己这边的人;无深想了想说:“那就不要介绍,反正吉五六和不错和尚认识,两人直接见面就是。”
“直接见面?你不怕不错和尚立即把吉五六抓进军营?”耶律珍感觉这样有些冒险,无深摇摇头说:“这是最简单的操作,见与不见,决定权在吉五六手中;他们既然是师兄弟,吉五六肯定比我们更能看出不错和尚的心思。到时候你就不要出现了,你准备好两个接头的信物,我来安排人保护吉五六。”
无深这个方案最可取的就是,不管吉五六成败,都不会对潜伏网产生影响;耶律珍思考着说:“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我把我在陈桥镇的联络点给他,安排一个人协助,你安排人观测联络点;只要到了镇外,就有我来负责接应。这件事我回去以后,与吉五六再商议一下,要是他同意,我就不来酒肆,直接在迎春客栈后面的死信箱联系。”
无深沉默片刻说:“没那么简单,现在金人与刘豫,对于不错和尚身边的人一直在渗透,恐怕不错和尚自己都不知道哪些人该信任,哪些人不能信任。一旦不错和尚答应,他和吉五六就要立即逃走,好在不错和尚没有什么牵挂,完全可以说走就走;商议完你去镇外安排接应,我会化装与吉五六见一面,有的细节还是当面推敲的好。”
无深的城府让耶律珍暗自服气,他知道无深一路前来汴梁,执行着另外一个任务,不由得问了一声:“如果你出事,你那边的任务怎么办?”
无深不由得暗自吃惊,耶律珍还真是晓得不少;无深微微一笑说:“真出了事,任务只能先放一放,等寇一再安排其他人来再说。毕竟宋金之争,汴梁只是一个重点,不是全部。”
耶律珍在三天后,通过死信箱传来消息,吉五六同意了;耶律珍安排的联络点就是一个大车行,大车行的掌柜就是耶律珍的人。吉五六以行脚商的身份住在大车行的单间里,还租用了大车行一间不大的仓库;无深化装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在仓库里见到了吉五六。经过几天打探,无深晓得不错和尚在陈桥驿也是无事可干,现在三天两头跑到陈桥镇来喝酒。
吉五六一听就明白:“不错师兄这是故意的,他既可能是在等待来联系他的人,也可能是在放下鱼饵等我这样的人上钩。只是暗战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有的时候总是要冒风险的,我来陈桥镇的目的就是这个,不试上一试,我自己内心都说不过去。”
无深皱着眉头问道:“要不然再等一等,或者找个不相干的人试探?”
吉五六思考着说:“不行,首先是时间不允许,试探不成,金军会加强防备,如果直接把不错师兄杀了,我们就彻底傻了眼。另外就是,不错师兄看上去雍容大度,实际上性格偏激,喜欢剑走偏锋;拿他做实验,万一弄巧成拙,他可能放弃投奔大宋的打算;既然以诚待人,就让我来试一试。”
无深略微有些失望,看来吉五六做事非常仔细,对不错和尚也非常了解;不错和尚要不是偏激,怎么会帮助金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吉五六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安排一个射手,要是我行动失败了,第一时间射死我;我怕不错师兄不给我服毒自杀的机会,也怕在酷刑面前挺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