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时捷和玛莎拉蒂之间,赫然停着自己的那辆破自行车。破自行车被擦得锃亮。
保安堆着笑,走了过来:“对不起,冬先生,您的车,给您推回来了。”
随行记者咔嚓咔嚓,拍下了这一人一车。
冬延安此刻心情复杂,不知该夸保安还是该骂保安。
这时,保时捷的车灯闪了闪,又是一个都市丽人打开了保时捷车门,只不过,冬延安认出这不是金语墨,而是金闪闪。
金闪闪一脸春意:“延安,来呀,我送你回家。”
冬延安一阵头皮发麻,刚才叫自己大叔的人,现在叫自己延安。
记者们咔嚓咔嚓,闪光灯比之前更拍的勤了。
冬延安无语,拿出一大串钥匙,哗啦啦的,在众人的目光中,打开了自行车的链子锁,将锁扔进了车筐,抬脚踹起车踢,顺势便坐在了车座上,动作一气呵成。
在众人的目送下,冬延安蹬着车子,骑向远方。
金闪闪依旧是笑,笑的意味深长,二十出头的年轻面容上,浮现着玩世不恭的笑。
冬延安骑着车子,回想着这两天的事,就这么骑着,绕着城市的二环,就这么慢悠悠的骑着,骑到了夜幕降临。
这两天发生的事确实有些让自己飘忽,无论是梦中发生的事,还是现实中出现的事,高冷的金语墨,撩拨自己的金闪闪,神秘而又看好自己的杜先生,崇敬自己的余数。
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有家族的传承?对于杜先生,余数和金闪闪,冬延安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而唯一让自己心安的,反而是故意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金语墨,不过欲擒故纵也未可知,看来还是要小心些。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骑着破车的冬延安饥寒交迫,终于又想起自己还没吃饭。看了看,竟然已经晚上11点了,饭店应该都已经关门了,家里也早就吃空了。
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一大婶在卖烤红薯,冬延安停好自行车,走上前去。
这是一位围着一个破旧围裙的中年妇女,围裙上有些黑渍,是被炉灰染黑的,脸上被冻得通红,嘴唇干裂发白,头上围着一个浅红色围巾,显然已经用过很多个年代了。
“小兄弟,要多少?”大婶抬起自己粗糙干裂的手掌,揭开煤炉,一股烤红薯的香气,扑鼻而来。
“大婶,这么晚了,还在卖红薯啊,怎么不回家。”冬延安搓着手,说道。
大婶鼻子一酸,但还是挤出笑容,“一会还有几个客人会从这经过,所以就没收摊。你要哪个?”
冬延安指了指那块最大的:“就那块吧。”
大婶应了声,飞快的将那块红薯包好。
冬延安将滚烫的红薯放入车筐,刚想骑车走。
“小兄弟,你是不是手机上这个人。”大婶突然叫住冬延安。
冬延安回头便看到了大婶手机上的新闻页面。
正是白天的新闻发布会,“首席梦战师”的标题下面挂的是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