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一噎,不由自主的往身上那身黑漆漆的衣服看去,然后干咳一声。
“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其他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啊。”
贺平川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装到半柱香过,他突然“哎呀!”一声,一拍脑瓜子道。
“他身上还有毛!不是,我的意思是那段时间我老看见那个人身上有鸟毛。那种茸毛……不过当时好像是春天,鸟毛换得快,从哪儿吹到他身上的也不奇怪……”
“鸟毛?”那人显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基本上都是浅色的嘛,白的好像。不过鸟的茸毛好像都是白的?”
“知道了。”
“啊?就……知道了?”
“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贺平川焕然大悟的后退几步,突然问道:“我是不是会被灭口?”
“只要你不说,我保你安然无恙。”
贺平川拍拍胸口。
接下来不出所料的,他被带到之前去过的大殿里。他继续面对一众身穿斗篷,脸盖面具的人。
这种诡异的场景他到现在为止也还没适应过来。
问他的问题他都听腻了,翻来覆去都是同一种味道。
而当对方问起那个问过他无数次的问题的时候,他却来了句:“刚有人跟我说,我不能说出去。不然我会没命的!”
由于贺平川从头到尾都表现得过于胆怯和不大聪慧的样子。所以这一句话并不显得突兀。
但这句话一下来,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盯向某处。而被盯的那个人的斗篷开始产生了些许的抖动。
问话完毕,贺平川被人压下去,同时被压下去的还有那个好心提醒他的人。
贺平川表面上还在惊恐万状,一副“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模样,心里则笑开了花。
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被盘问,然后在逼问下说出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最终不得不把矛头指向那个带灰鹰的人。
但看起来,带灰鹰的人地位应该挺高。这种事情也不知会闹到什么层面上。要么中途停下,只对带灰鹰的人持怀疑观望态度,要么就直接把他处理掉。
无论如何都会使其内部产生一点裂痕。但对于他而言这就够了。
他不是妖族那些力量强大的家伙,也没有什么背景靠山。
小人物的小报复,往往就是如此的简单快乐。
只是,对不起这老兄了。
贺平川一个趔趄,又被人推进牢房里。
他怀着一丢丢喜悦的心情,很自然的蹲下来,继续寻找着老鼠的足迹。不过寻了半天,老鼠没寻着倒是看见原本丢在地上的馒头突然就扁了。
好奇之下他过去细看,然后就看到眼前放大的黑靴,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
索性,他嘴长了半天也发不出声来。当下又把手掐在自己喉咙上一阵紧张。
“时间紧迫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解开你的禁制。”
贺平川浑身一振循声向上看就看见一个身着长摆黑甲、脸上戴着半截面具,另外半截外露的面孔上绘有面纹的人。
是妖族那边的。
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贺平川暗暗松口气,看清来人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如约解除禁制而是直接开口问。
“你和古年在地宫里看见的,告诉我。”
贺平川试了试声音,还是没法开口顿时翻了个白眼。心说,我都被你禁言了还怎么说话?
但这句话一出,对方就立刻回应:“我听得见。”
贺平川给吓了一跳,还有这么个玩法?
于是他一挑眉在心里念旁白似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并问对方有什么看法。
当然,对方并不打算理他。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是否投向这群人?”
贺平川心想这算哪门子问题?就算真要投靠了那肯定也不会告诉你“我叛变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可转念一想也是,这都直接洞悉他内心世界了,他若要撒谎对方肯定会立马识破。
果然,此念刚过。那人就冷幽幽的说了句“还算聪明。”
贺平川看着对方幽蓝色的眸子一脸苦相——被人偷窥内心世界的感觉真糟糕。
那个暗影又道:“离间做的不错。如果他们让你加入你就加入。”
贺平川没反应过来“加入啥?”
然而那人没回答他的话:“作为交换,我们负责把贺远舟活着带到你面前。”
说完,人就消失了。只剩贺平川愣哪儿。
“对着墙发什么呆?过来拿饭!”
贺平川一个激灵,转身一看送饭的人已经把东西放铁栏口处。
就到饭点了?
“来,来了!”
贺平川一开口才察觉自己又能说话了。他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看原来的位置,刚对着的确实是一面墙。
也不清楚妖族的那位用的什么法,应该只有自己能看见听见,在别人眼里,估计自己只是在看着墙壁思考人生。
饭食端过来,本来要少的那个馒头没少,他嘿嘿一声傻笑谢过送饭的,对方一脸冷漠。
好死不如赖活,吃饭吃饭!
贺平川大口嚼着,一边思索着刚才那人话里的意思,一面分出半个馒头。
鼠兄的第二顿,他得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