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往树上抛着什么,一只火红的大鸡又在往树下丢什么东西,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这就是飞花折与墨霜出门时看见的场景。
“看起来你们相处的很愉快”飞花折笑着说。
草编的小球丢空,朱雀在见到墨霜的瞬间起身飞走。
男人瞥了一眼回归肩头的鸟没做任何反应,他还在原地不动:“现在吃点东西果腹,一会儿没机会了。”
贺平川紧张道:“你是说他们快要来了吗?那,我们快走啊!”
墨霜:“跑不掉,不如一战。”
贺平川:“你能打得过?”
墨霜再没看他,转身进屋去了。
飞花折在贺平川耳旁低语了几句之后跟着进屋去。
贺平川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拿起地上的包也跟着走进去。
进屋后,他十分大方的给每个人分了粮,然后又把那几个能药得泥鳅满泥潭打滚的饼假惺惺的搁祭台上供奉。这才坐下也开始提早用膳。
直到等他注意到墨霜食量有点惊人,竟然伸手拿起祭台上的饼开啃的时候,他猛的跳起来制止。
人家狐疑的看着他,他便梗了半晌才突然指着桌子上供奉的大肚神对墨霜苦口婆心。
“你可看清楚了,那是牧神,你们妖族的国奉!我这些东西可是给她的,你不能吃!”
男人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那所谓的牧神,目光里似乎写着“那什么东西?我不认识”。然后就当着贺平川的面几口把饼吃了。
完了!他会不会中毒?
贺平川不可能去掐着墨霜的脖子让他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更不可能跟他说“其实我用来孝敬你们国奉的东西有毒”,所以他就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嗯……赤桫。味道好不好?”
墨霜嚼着东西就听心头里传来朱雀凉嗖嗖的声音。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怎么还吃?”
“这个效用前期跟赤症有点像,你放心,我死不了。”墨霜心底回复,说着又把祭台上的饼角撇了点儿收到自己汇芸囊里。
朱雀:“你想做什么?仿制?”
墨霜表面默不作声,暗里跟朱雀传音:“赤桫是从海砂里提取的毒,这种海砂的具体位置近邑伯海海底。
这次他让我携一梦一幻投放各户,重点在于大户人家和红楼、酒楼、茶馆酒肆。你不觉得,有问题?”
朱雀半眯着眼:“你知道尊主要做什么?”
墨霜:“一梦一幻有致幻效果,得以迷惑心神。赤桫是慢性剧毒。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一定和鲛人有关。我信不过他,留一手以防万一。”
朱雀:“鲛人?跟鲛人有关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干系?你可别弄巧成拙又被抓把柄。”
墨霜:“不会。”
那边贺平川还在仔细观察墨霜脸色,担忧的道:“你……没事吧?”
墨霜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到门外面去了。
“他是不是不大喜欢我?”
贺平川问飞花折,心里不免有些挫败。
飞花折看着他微笑摇头:“他是这样的。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过的话,后面的事情,他会处理的比我好。”
贺平川:“真的只要那样做就不会有事吗?”
飞花折:“是的。坚定自己,不要犹豫。”
贺平川:“那……你呢,要走?”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应该留下来。谢谢你姐姐。”
飞花折有些惊讶于贺平川的表现,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刚才有哪一句话透露出“走”这个信息。
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很单纯可好像对一些事情又极其敏感。
飞花折没有回话只是让他坐下养精蓄锐。
且说这外面,墨霜与朱雀一个站着如同一座雕像,一个又窝在树上慵懒姿态,截然是准备死战和林中小歇的矛盾画面。
午后太阳稍微偏西的某一刻,一直站立不动的男人突然身体猛的绷紧看向某处。
“来了!”他低声提醒了一句,然而树杈上的朱雀像是睡着了似的全然无动静。
话音一落,墨霜的右手在眼前虚划的同时嘴里微微念动,一柄通体程黑布有暗红刻纹的长戟便被他握在手中。
而几乎与此同时,在他不远处的几颗树旁“嗖”的一声晃出了几个人影。
那些人清一色的黑,清一色的戴着半张面具遮住口鼻,又清一色的在额间文着繁复的图腾。
暗影,果然是暗影。
为首的一人看见墨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还不等他问话,旁边的凌夏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布下结界,方圆三里内外隔绝。
当结界猛然罩落的时候,墨霜的目光转向了这个布置结界的人身上,带着一种微嘲的口气。
“想的周到。”
那个凌夏耸了耸肩:“我一看到公子你就知道事情不会太顺利。更何况还同时看到了你和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