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
年轻的暗影向无锋禀报完事情在一旁安静立着,仿佛那真就是一条黑色的影子。
“照你所言,钥匙应该不在原处了,继续追查。”无锋杵着额角。“剩下的人呢?都处理干净了吧?”
暗影恭敬道:“是!都处理干净了,密道也封堵了。他们的家主被属下的人抓到,但是性命垂危。”
无锋蹙眉:“性命垂危?”
“是。现在多半已经不行了。”
“派人去诊治了么?”
“派了,无法治好。”
暗影微微撩起眼皮偷看了无锋一眼有些犹豫。这小动作被无锋捕捉得一清二楚当下摆摆手:“不要藏着掖着,有话就说!”
暗影思索了一会儿有些小心翼翼:“尊主,是否要请左书御大人去看看?”
“为什么会这么说?”
“本来我们把他抬回来的时候他的伤不算重,团里的医师看过也说无大碍,可后来才发现那个家主身上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咱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济于事……”
无锋盯着暗影一字一句:“你是说,饶家主的伤口?”
他记得,当初他得到的消息是:饶主四肢残,少主出逃。
在墨霜走后的两天内,众多忠心不二的家仆找到了那个被墨霜丢弃在地下暗室里的家主;他们把他扛出来的时候,那个家主不过是四肢筋脉寸断可并无什么大的损伤,更别说是致人死命了。
他记得当初他听到这个线报的时候是又气又无奈,心里还暗骂墨霜的妇人之仁自己又要派人帮他善后。
可现在,这暗影却说那个饶家主身上是有伤的,并且还快要断气了……
无锋顿觉头大:“什么伤?”
“肋下三寸有一处小伤、琵琶骨上被人打了个洞、后背五寸处被揭了一层皮。除了琵琶骨那处稍有危险,其他两处都是轻伤但全都不致命……苦在这三处伤无法愈合,时间稍长就都烂了……”
“知道了。你拿着这枚印信去找琉玥让他好好看看。你们不必再折腾了,小心防范避免伤到自己。”
“是。谢尊主!”
暗影拿了无锋给的印信转身离开。
人走不到一刻。
无锋不知对着哪里感叹一句:“你看,好像有第三方势力想要参合一脚。”
“原本我以为是饶家搞的鬼,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
千影从一扇矮窗上翻进来,那动作轻巧熟络得像是每天都会来这么一遭。
“希望琉玥大人能够查明究竟吧。”
无锋不抱期望的摇摇头:“看清来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此错综复杂的暗道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看来这人是做足了功夫。”
“我更偏向于饶家出内鬼的说法。”说着,他颇有主人之风的自顾自拿杯子倒水,一饮而尽。
“这一点可以考虑,但他们在动手前后都仔细数过,人的数量没有多也没有少。总之这件事我会查下去,你这边就不用上心了。”
无锋好整以暇的看着千影微微一笑、带着玩味:“你看,你一回来我就光顾着跟你亲热倒是把正事忘了。看你刚回来时候的神情,想必任务失败了?”
“左权使慧眼如炬,您不是早就料到会失败吗?”
“嗯,意料之中。”
“我说服不了它们,按它们的意思,都觉得自己过得不错。有吃有喝有人照顾。”
“哦……那你呢?”
“什么?”
无锋眯起一双狐眼,突然伸手拉开对方的衣带;顿时苍白病态的肤色显露在他的眼前;那似乎就是他的最爱。
单薄的衣衫一落,无锋淡金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扫着对方的躯体,而千影却无动于衷;表现得更是大方又大胆,他干脆往乱糟糟的榻上一坐、不掩丝毫的微笑:“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有吃有喝有主人照顾何乐不为?”
无锋过去将之压倒:“所以,如果让你放下这一切,你愿意么?”
略微冰冷的唇频繁摩擦着千影诸多敏感的地方,它的体温渐渐升高;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不……离开您我就要四处漂泊、逃命。”
“即便是每天这样被我蹂躏?”
言语毕,他开始如一头饿肉的野兽横冲直闯。千影本是要说话的,奈何这一通乱撞将他的气息全部撞散,最终除了卡在喉咙里的呜咽,什么都没剩下。
……
又是一通昏天暗地的纠缠;被褥散落、床单也歪歪斜斜的半吊在榻沿上。在床榻发出最后一声抗议的呐喊后,那两人才像是集体脱力似的纷纷倒下。
喘息许久,千影轻拽无锋的银发语重心长:“鲛人的美和它们的身价都会使得饲主对它们分外珍惜;不说穿金戴银,吃饱穿暖绝对不成问题。所以不想再卷入争斗也是人之常情。”
“嗯,可我怎么觉得你们类更有意思,半天是男半天是女。像我,就舍不得把你抽筋扒皮做活雕。”
后面一句不知算不算是夸赞,但语气和内容实在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千影却像是十分受用的在无锋嘴唇上轻吻了一下:“一会儿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不走了,作为对您夸赞的感谢。”
“嗯,这次终于能看到了?”
千影凑过去:“对,我的蜕变只给您一个人看。”
无锋搂住它:“新奇表演。”
“晚上如果您还有兴致,我将用女性的躯体继续侍奉您。”
无锋一笑:“如果我死在床上,你就有谋杀我的重大嫌疑。”
千影莞尔。
无锋抚摸着千影光洁的背,一本正经继续话题:“你的意思就是他们没有给你任何商量的余地?”
“有,他们说如果您能把筱珠找到并还给他们,他们就考虑。”
“考虑?”无锋笑出声来,“他们知道筱珠在我手里?”
“看样子可能还不知道。但是鲛人善于表演,我也就不太确定了。”千影看向无锋:“接下来左权使有什么吩咐?我想,您应该不会把筱珠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