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说,这一探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那曲径通幽的深处竟然是个鼠穴,鼠穴中还有个半妖化、未成形的鼠精!
见此情形,绛彦也不多事只迅速退出想将这件新奇事情报告给轻枫。但哪知,等他回去的时候看见的不过是雨下依旧气势汹汹的火焰和烈焰下迅速枯竭的草屋以及从草屋里想要奋力窜逃出来的老鼠。
这几个人就这么走了?而且像是极其放心他的能力似的还不留半点痕迹。
没有标记也没有提前声明去向自燃是让绛彦好找;不过他倒是也没令人失望最终在这鬼都没一个的大村镇里挨家挨户的把人给找着了。
找着人绝对不是因为看见那家里点着灯或者晚饭时刻冒炊烟,而是他在附近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动静。
正当他大喜过望寻着声响要跑过去兴师问罪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那个少主从房子里出来了并且一只手爪还卡在惑知的脖子上,而惑知不知怎的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
看这情形,绛彦原本还又怒又喜的表情就是一僵,下意识的便想跑过去问个究竟;可脚刚迈出一步又觉得不对——如果惑知被少主胁迫了,那其它两个人去哪儿了?
这少主与尊主的关系势同水火,他们这几个见不得光的人被少主发现不受招待也是意料之中,可自己这几个同伴总不会互弃不顾。
当下,他只得屏息躲于暗处一直等墨霜两人远离之后才敢进屋查探。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只将绛彦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那床沿下歪歪斜斜瘫着自己的大哥!
直到他进去轻枫的眼都还在不瞑目的睁着,眼珠外凸布满血丝、嘴也张着像是想要说什么似的;那神情明显就是一个不可置信。
他立马过去细查。致命之处在脖颈一侧的动脉,脖子上的皮肤一片乌紫甚至还有微微凹陷的趋势,而那还有余热的肌肤上赫然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破开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伸手一摸,立刻想起了墨霜卡在惑知脖子上的几根利爪。
绛彦心头一闷:自己的同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他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跑过去跟自己的少主拼命?早在接这任务的时候,尊主便已将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告知他们了,如今是他们自己太过大意也只得认命。
绛彦牙关一咬把轻枫尸体放下,又在屋内寻了一圈然而并没有找到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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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跟古年联络上了由他暂时拖住少主,我回来报信。”绛彦垂目不敢看无锋,只将这一路的事情全数告知左权使。
无锋听罢只寻了个石凳坐下,没有什么怜悯的说词也无任何责问的意思,只是语气稍微有些怪异:“你是说他的伤口失去了愈合能力?”
“是,正因如此轻枫他们才会贸然出手相救……”
“知道了。你不用再回去了,我已请琉玥出手了。至于古年,少主伤不了他。”
绛彦稍微松了口气,应声退下。
等人走后立在一旁的黄岳才轻声开口,有些不敢置信:“……少主居然能被伤到?”
他所说的“伤到”自然指的便是受伤后伤口无法愈合的状况。
“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以盾克矛、以矛攻盾不过是因果循环、万物生变之故。不过,这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无锋似是有些头疼的将手按在脑侧轻揉。五指白皙纤长又不失骨节分明的干净利落,只将那银灰的长发衬得宛如倒垂而下的银河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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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知缩在角落里看着墨霜,墨霜同样缩在角落里却不知看向何方。
这两天,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少主将他挟持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所在,好像是个地窖。
把他带到这个类似于地窖的地方之后也就再没管他了,一天到晚的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到现在为止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哪怕是问问自己伤口的情况。
惑知盯了墨霜半天心里憋得着实难受,当下只得试探着往前凑去想要看看他的伤势,结果迎来的是对方悄无声息的抛给他一个馒头和一袋水。
他下意识的接过。
——又是这样,自己不吃不喝却把干粮和饮水给他。
少主到底想要怎样?绝食抗议?!可如果真是那样,那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把自己杀了逃走。
这一次,他没有再立刻吃喝而是拿着它们继续看着墨霜;许久之后又不见少主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谢谢少主,可是……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话毕,又是一阵寂静。
惑知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无动静,只得将食物和水放在一旁默不作声。
“你能在这种地方呆多久?”
突然,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传来幽幽的轻语吓得惑知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