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应该先纠正医生嘴里的“陆太太”一词,还是应该先强颜欢笑的岔开话题。
陆行州英俊的面容瞬间黑沉,“你说什么?”
医生被男人顷刻间的变脸给吓到,磕磕巴巴的重复了一遍。
话语结束后,诊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姜澜这时候反而好整以暇的观察男人的反应。
陆行州眼中布满阴霾,随即看向姜澜,不言而喻的开口:“是因为那场手术?”
姜澜扯起一个浅浅的笑,“陆先生以为呢?”
不知怎么,陆行州望着女人泛起的笑意,听到她的回答,内心深处竟涌起一抹痛感,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
良久,医生识趣的离开房间。
姜澜也准备走出去,她失望的发现男人的脸色其实也没多少波动,除了一开始有些阴沉之外。
“怎么没告诉我?”
蓦然听到男人的质问,姜澜鼻尖泛起一股酸意,但她压下心头波澜,转头无所谓的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手术都已经做完了,难道陆先生还能给我重新变出一个肾,或者把孩子还给我?”
女人不以为然的语气让陆行州腾起一抹愠怒,“你不在乎?”
姜澜心头一痛。
他居然说她不在乎,到底是把她当成了怎样的女人?流连风月场所,所以觉得孩子是累赘的那一类?
“是啊,孩子的父亲都不在乎,我又凭什么在乎?”姜澜咬着后槽牙,说出剐心的话,“反正他从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个错误!”
“姜,澜!”陆行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拽到眼前,“很好,很有自知之明,你的确没资格生下陆家的种。”
都说语言有时可以化为最锋利的刀子,能够不见血的把心脏戳穿,姜澜以前觉得过于夸张了,可是现在……
陆行州的一字一句就像覆着冰层的刀片,搅得她心脏抽痛,四肢百骸都寒冷了起来。
“是啊,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不就没告诉陆总这点小事吗?不过一个孩子而已,陆总要是愿意,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赶着要给你生呢。”
姜澜这时候忽然挺庆幸自己是演员,把满不在乎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毫无破绽。
陆行州甩手掼去,姜澜冷不丁被摔得跌坐在地上,再抬头,便发现男人扬长而去。
看,他们之间总是这样,不是争执,就是她被迫承欢,换做顾惜恩,他舍得甩手扔下对方吗?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大门,姜澜忽然发现自己真的被丢下了。
人生地不熟的异乡,路上都是肤色各异的行人,带有本地口音的英语也听不大懂……
“陆行州,你可真够狠的!”
与此同时,时差相差四个小时的国内燕京,此刻才天光大亮。
“恩恩,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大早,摆好早餐看见顾惜恩从卧室出来,姜寻便红着脸关心的问。
顾惜恩有心捉弄一下他,故意皱着眉头道:“哎呀,好像是有点疼。”
姜寻一听就紧张起来了,“哪里?我帮你看看!”
顾惜恩朝他调皮的眨眨眼,“你昨晚看得还不够吗?”
姜寻可不是顾惜恩那样的情场老手,更没有调戏过别人,哪里架得住女友这样的调侃,当即面红耳赤的转移话题。
“快来吃早餐吧。”
顾惜恩知道男友脸皮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