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撇嘴,“使不得?您还让我把过路客往家里带,也不怕闪了舌头!”
店主一边拆着幌子,一边分说道:“你别看他是个过路客,之前已见了几回。每每要茶添水的,哪次不是客客气气的。长相也颇周正,给起赏钱更不踌躇,看那身板,定是练家子。这样的品貌,与你作配,难不成辱没了你?”
小婵无语,只顾码好碗碟,好容易洒扫停当,正要与阿翁坐下歇歇,便见一簇车马齐齐挺进,祖孙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相迎。
“吁,吁,吁......”
马车就势停靠,车里帷幕一掀,先出来一个倜傥英姿的少年郎,再见他扶出一位极清秀粉嫩的小娘子,若不是形容尚小,倒也般配。
茗伊望向小婵,虽无十分姿容,黄黄脸儿却有着深邃的眼眸,顺着看下去,一弯尖削的鼻梁硬是将圆润的脸颊撑出精致的弧度,颇为可爱。
此刻,小婵亦细细打量茗伊。因十里八乡的,多推她为一枝花,她自负美貌。乍见了眼前这位,五官先不论,只单单肤色,宛如才剥的新笋,白璧无瑕;透出的光彩似日落时水面泛出的粼波,明媚照人,让她不由形秽。
两边相互告了礼,尚琛笑道:“郝当家,芃信已同我们说了大概,蒙您盛情,今夜定要叨扰了!”
郝当家挥了挥手,“郎君客气了,这里虽无京都的珠围翠绕,胜在峦山葱郁。让信哥儿和他弟兄驾马,老身引着您二位走着过去,可好?”
茗伊扬起嘴角,尚琛知她喜欢,忍不住分说道:“你脚下的锦鞋是新的......”
郝当家不知就里,直说:“不妨事,附近薇草相间,连着几日都是放晴的,就地走走,不会弄脏鞋面的。”
尚琛看向郝当家,“您老误会了,我是怕新鞋硌脚,我家茗儿多走几步,起了水泡可怎么好。”
一众人霎时无语,静的能听清一两只乌鸦在老树枝头的扑腾声。
茗伊腻味得紧,但见他说得认真,也不好发作,只挣扎地说道:“郎君,就我的出身,这几步路,哪里就走破了脚,先安顿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