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热,加上郎君火辣辣的联句,像吃了姜似的,越发燥得慌。
我不得不拿出个态度,认真道:“大师,附近这片茶坞可是托您照管?”
空海心里明镜似的,配合道:“是的。平日里,与我师论完真言,拾掇拾掇花草,增益平常心。想着归国时可以稍带些许植茶心得,故而揽下这活计。”
我认真道,“可否领着我们细细赏究一番?”
空海泯尽盏中余下的【冷芳蕊】,“倒不是不能,只是一件,须得点碗上等的【末茶】,才能进得去这茶坞。”
我内心狂喜,作为上辈子资深的泡茶师,我的【大观茶论】可不是学着当摆设的!但依然挤出含蓄的模样,“那我只好献丑了!”
尚郎拉着我的衣襟:“我都没吃过你点的末茶!”
我也反揪住他的衣摆:“不服气吗?那你还老要我吃你家的茶!”
尚郎无语凝噎。
江米卷连粒都没剩,【冷芳蕊】的竹筒也干了,当然,有一半全进了武西师父的牛肚里!我将牙白铺垫并盏碟食箸都齐齐码好,一股脑儿收进提篮食盒,烦武西师父带去马车上放妥。郎君见他乏得狠,索性准他去打盹儿。
空海引着郎君和我,朝他日常打坐的禅室走去,行不至百步,便遇到了他的师父【慧果阿舍梨】。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如弱柳扶风般轻飘,在我身上顿了顿,看了空海一眼,轻叹:“前世已失去,来日得不到,当下或可期。”
还不等我们还礼,丢下这句偈语便走了(高冷)。
空海蹙了蹙眉心,旋即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