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你也会么?”
由此,秦如梦只对人心有了病态似的偏执看法,却也怪不得她。唯独令她难以忘怀的,唯有那个少年罢了。或许那少年当年只是无意惹春风,却教她铭记至今,心里那块荒芜的空地也早已开出了花来。
她感谢吴雪的陪伴,也同样感激另外一人。没有她,只怕单凭其父之力很难为其续命至今。
那个姑娘有着幼时秦如梦梦寐以求的容貌与风度。其姿容绰约尊雅,却不给人分毫傲仪难攀之态。其风骨高洁隽逸,如若涤尘之甘露。只见她一笑,秦如梦便觉着枯木逢春,命可续矣。
她喜穿一身不怎么白的白衣,衣料式样也不甚昂贵新颖,倒像是一袭寻常白衣洗得有些发黄了。她的头发长而乌黑,却只以一带一簪闲散束起,风稍稍一吹动,便仿佛绵密之浮澡。
这位姑娘并不似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正相反,她有着秦如梦所没有的难得的可爱一面,这是她愈发神往。
秦如梦问她:“如何让我看起来像姐姐这般……这般清新脱俗呢?”
那姑娘笑答道:“你无须像我,你有你自己的风骨。”
秦如梦怎会就此甘休?一连追着她问个不休。而她性子倒也绵软甚好,不为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而心躁,只是时长会支颐发笑,一副苦恼、无奈,却又不忍打灭童真之色。
秦如梦不知她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只听她自唤“遣月司晨”,具体叫什么名字,再无人知晓。
“天地一片白,人间无艳色。”
这就是秦如梦第一次见到她时一瞬间的印象。
但这位遣月司晨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那股当她言笑晏晏之时浑身上下不由自主透露出的神秘莫测。
正如她身上那件洗到发黄的白衣给秦如梦的感觉一样,这样的人,多半是不出世的高人。至于多高,后来的秦如梦是见识到了。
可以说,如若不是遣月司晨,纵使秦霖有着通天修为,也难以肉体凡胎之内力为其压制寒毒,强行续命十载,更别说后来会有“天都梦魔”的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