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 只是这样的震惊似乎又在想象之中。
而后,纪一笙直接起身,让技术人员拷贝了资料给自己后,就拿起车钥匙,直接开车回了大院。
或许别人认不出来的,但是纪一笙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人影是谢婉玲身边的管家。
纪一笙从回郁家开始,最经常看见的人反而是管家,管家可以说是一手带纪一笙长大的人。
所以,纪一笙不可能认错。
他的脸色越发的严肃起来。
回瑜伽的路上,纪一笙一言不发,下颌骨绷的紧紧的,大手把握着方向盘,眸光阴沉到了极点。
一直到车子在瑜伽大门停了下来。
家里的阿姨看见纪一笙回来,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跑了出来:“阿笙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找老太太吗?老太太在后面的院子里,我去喊她。”
“我自己去。”纪一笙淡淡的拒绝了。
家政阿姨不敢再说话。
纪一笙阴沉的可怕,那脸上的申请随时随地都能吃了人一样,家政阿姨在瑜伽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纪一笙,自然是吓的一动不动。
而纪一笙没再理会家政阿姨,快速的朝着后面的小院子走去。
走到小院子的时候,纪一笙就看见管家安静的站在门口,而谢婉玲则在院子里弄她的花花草草,这是谢婉玲平日的兴趣。
“阿笙少爷,您怎么回来了?”管家也显得惊讶,立刻转身,“老夫人,阿笙少爷回来了。”
一句话,让谢婉玲也转身,看向了入口处,真的确定是纪一笙的时候,谢婉玲的心情变得高兴了起来:“阿笙,你回来了。部队没事吗?”
是真的开心。
谢婉玲对纪一笙也是真的好。
从内心的好。
谢婉玲把对郁慧颖的感情都倾注在纪一笙的身上,几乎纪一笙是要什么,谢婉玲都不会拒绝,她只愿意满足纪一笙全部的愿望。
偏偏纪一笙从小就是一个再安静不过的小孩,根本也不会对谢婉玲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这样的纪一笙,让谢婉玲更是爱的不能再爱了。
话落的间歇,谢婉玲已经走到了纪一笙的面前,手就这么很自然的抓着纪一笙的手臂:“来来来,回来了就陪我说说话。”
“姥姥,我正好也有事要问您。”纪一笙的态度仍然淡定。
这话,倒是让谢婉玲楞了下。
纪一笙这人从来都是很淡定和严肃的,但是谢婉玲也从来没见过在这样的淡定和严肃透着几分阴鸷的纪一笙。
这让谢婉玲下意识的浮起了不安的预感。
那手紧紧的抓着纪一笙的手臂,下意识的问着:“是不是部队出了什么事?”
“不是。”纪一笙淡淡的。
而后,纪一笙朝着院子里走去。
管家见状立刻说着:“我去外面候着,阿笙少爷,您和老太太聊着。”
管家这话,让纪一笙看向了管家,那眼神阴沉的可怕,管家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纪一笙,瞬间就觉得毛骨悚然,那脚步也越来越快的走了起来。
纪一笙没拦住管家,那眸光一直到管家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回到了谢婉玲的身上。
谢婉玲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可以觉察的到纪一笙出了问题,那神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偏偏,纪一笙什么也不说。
谢婉玲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的想法,但是很快,这样的想法就被谢婉玲被摒弃在脑后了。
不可能,当年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沉了沉,谢婉玲坐了下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一笙也跟着坐了下来,双手交叠,而后,他再严肃不过的看向了谢婉玲:“您看完这些视频以后再说。”
“什么视频?”谢婉玲一怔。
纪一笙也不废话,快速的把拷贝回来的视频播放了出来,谢婉玲看着视频里的内容,内心一惊,但是表面谢婉玲却始终再淡定不过。
不可能。
当年的视频明明都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东西留下。
谢婉玲的眉头微微紧锁,似乎在思考当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只是在纪一笙的面前,谢婉玲没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阿笙,这是什么?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是,模模糊糊的。
只要不承认,就算有视频,也没人拿自己怎么样。
何况,这视频能证明什么?
“这是阿笹回纪家后,被人绑架,出现在纪家路口的一个视频,也是唯一一个存在的视频,还被人破坏过了,
这是后来,经过技术人员修复以后的内容。”
纪一笙说的直接。
谢婉玲的表情淡漠了起来:“纪家的事情不要和我说,我没兴趣。”那神色带着几分的阴沉,“阿笙,我不管你对纪家是什么感情,但是对于郁家而言,对于我而言,纪家就是害死你妈妈的人,我不可能对纪家的任何事情感兴趣。”
摆明了不想再谈这些事。
说完,谢婉玲强压着心口的不安,快速的站了起来。
纪一笙能出来和自己在明面上谈这些,就证明,纪一笙肯定有绝对的把握。
这二十几年来,纪一笙从来不和自己提及纪家的任何事情,很多事和感情,大家都隐藏的很好。
这是彼此之间的默契。
而如今——
谢婉玲心口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起来,下意识,她的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
但谢婉玲没走两步,纪一笙却已经很平静的开口了。
那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就这么穿透一切,进入谢婉玲的耳朵。
“我从小几乎都在郁家长大,所以对郁家的一景一物比任何人都熟悉。母亲从生下我后就一直有抑郁,从来没好过。你的身体不好,而外公一直都在部队忙碌,所以在瑜伽和我最亲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李叔。”
纪一笙说的淡淡的,那手心的拳头攥了起来。
谢婉玲拧眉,没说话。
“亲近到什么地步呢?就是李叔有一天化成灰烬,我都会认出来,甚至李叔很大程度上超越了我父母在我心里的地位,他才是带着我长大的人。”
纪一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谢婉玲也已经停了下来。
那种紧张的情绪越来越明显起来。
她转身看向纪一笙,先发制人:“阿笙,你这是要和我回忆以前吗?”
“外婆。”纪一笙却没理会,淡淡的继续说着,“而视频里出现的那个人,虽然模糊,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是李叔。”
谢婉玲的情绪紧绷了一下:“然后你想和我表达什么?”
纪一笙没说话,看着谢婉玲,眸底深处尽是复杂的情绪。
“阿笙,你想告诉我,是我指示你李叔去把纪一笹给绑架了,所以纪一笹出事,昏迷,记不清了,你就怀疑我,都是和我有关系,是不是?”谢婉玲瞬间泪眼婆娑,充满失望的看着纪一笙。
说不出的感觉,那样子像是隐忍了极大的愤怒。
就这么看着纪一笙,不敢置信:“你觉得我不喜欢纪家,你就把这些事怪罪在我头上是不是。”
谢婉玲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这是这么多年来,谢婉玲第一次和纪一笙动了怒。
纪一笙很安静的站着,就只是这么看着谢婉玲。
很久,纪一笙说着:“那辆车的车牌虽然模糊了,但是我却认得出来那是郁家的车子。也是您平日坐的。李叔的容颜是模糊了,但是只要是亲近李叔的人,都会看的出来这人是谁。”
“……”
“您从来不会到纪家,因为你憎恨那个地方。而这辆车,却偏偏是从纪家的方向开出来的。后面是别墅区的私家车道,没其他的路。”
“……”
“也就是在那天,所有的视频都被摧毁了。而那个年代的视频监控其实并不多。所以,能找到的证据少之又少。”
“……”
纪一笙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直接。
而后,纪一笙微微闭眼。
“外婆,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李叔是要去绑架阿笹而出现在纪家,这是您说的。”纪一笙很久,才淡淡的指出了谢婉玲嘴里的纰漏。
谢婉玲:“……”
她怎么能忘记了纪一笙在犯罪心理学上的造诣,能轻易的套出你的话。
确确实实纪一笙的字里行间,都没提及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在说李叔这个人,而她却直接的脱口而出。
“是,那天可以发生很多事,但是您却可以精准的指出,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纪一笙的眼神渐渐的锐利了起来,“阿笹记不住当时发生的事情,这点连当时的警方都不清楚的,我就很好奇,外婆是怎么知道的?”
谢婉玲:“……”
“在车内,阿笹是否昏迷,没人清楚,因为视频根本没出现阿笹,外婆怎么会知道的?”
纪一笙的口气越发的严厉,就这么看着谢婉玲。
谢婉玲冷笑一声:“阿笙,你要问我这些的话,对不起,我不知道。”
纪一笹沉默不语的站着。
但是看着谢婉玲的眼神却逐渐的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