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实话。
纪一笙也很清楚。
所以那到喉咙边的话,瞬间就变得难以启齿。
但是想到纪一笹的情况,纪一笙最终还是看向了谢婉玲。
倒是谢婉玲很是锐利的读懂了纪一笙眼中的意思:“阿笙啊,你这是有话要问姥姥?”
“是。”纪一笙没否认,“我记得姥姥没退休之前,一直都在部队的档案库工作是吗?”
“是啊,随军人员,部队倒是给安排了工作,在那呆习惯了,也就没换过了。”谢婉玲面不改Se的接话。
纪一笙嗯了声。
谢婉玲佯装漫不经心的问着:“怎么忽然对姥姥的工作有兴趣了。”
“因为最近有些工作需要早期的资料,但是早期的资料,在电脑还没普及的时候,一场大火寄已经被烧了部分。”纪一笙说的很平静,“我需要的那部分资料正好也在那里。”
“那都是一些日方当年用作人T试验的一些机密,对于我们军方而言并没什么实质的用处,怎么你们忽然需要这些了?”
谢婉玲冷静的问着纪一笙。
纪一笙仍然面不改Se:“最近涉及到部分军演,可能需要到这部分的东西,所以就想去找,后来才想起来,这些资料已经被烧毁了,也就正好想起姥姥当年在那上班。”
谢婉玲听着倒是放了心。
忽然,纪一笙的口气转变了:“只是姥姥,我不明白,您怎么知道那部分资料是什么?我记得,当时军方的人去查的时候,都弄清楚到底少了哪一部分,因为陈年的资料太多了。”
这话,让谢婉玲的表情瞬间变了变。
纪一笙的话里,就好似在怀疑自己了。
“阿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婉玲的态度也跟着沉了下来,只是面对纪一笙的时候,她把情绪把控的很好。
“没有,就只是单纯的好奇。”纪一笙淡淡的,态度很谦逊。
谢婉玲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她很清楚,纪一笙在犯罪心理学上的造诣很高,如果纪一笙怀疑了什么,要刻意的套你的话,那么你的秘密就藏不住,很容易暴露在纪一笙的面前。
而这些事,绝对不能承认。
谢婉玲和纪家有仇,但是绝对不会把自己赔进去。
何况,这也会牵连到郁家。
“姥姥——”忽然,纪一笙再一次的开口。
谢婉玲一怔:“还有什么事吗?”
纪一笙双手J叠,低敛下眉眼,有一阵才说着:“今天纪家的事,我想您也知道了吧。”
“嗯。”谢婉玲应了声,并没发表任何意见。
“不管怎么说,我也有一半纪家的血脉,也不可能对纪家的事真的做到视若无睹的,俗话也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求人的一天,所以凡事都要留点后路。”
纪一笙说的很平静:“今天纪家的这些事,不管姥姥怎么看,但是我希望,姥姥不要再G涉太多了。”
纪一笙很淡定的把这些话都说完。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纪一笙要表达什么,他想谢婉玲一定很清楚。
有些事,纪一笙不说,不代表纪一笙不知道,只是他夹在郁家和纪家之中,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而纪一笹中了多年前日方毒剂的事情,让纪一笙真的开始怀疑谢婉玲。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能拿到那部分资料的人,除去谢婉玲还真的找不到第二个适合的人选了。
只是,纪一笙没证据。
所以,纪一笙把话说在前面,希望如果真的是谢婉玲的话,谢婉玲可以及时住手,不要最后追悔莫及。
纪一笙也很清楚,纪一笹顾及的也是自己这一层关系。
而在纪一笙的话音落下的时候,谢婉玲J乎是红了眼眶,双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阿笙,你怀疑我?”
那是愤怒,难过,不敢相信,委屈各种各样的情绪叠加一起。
在一个七十J岁的老太太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那声音都跟着高亢了起来:“阿笙,你告诉我,现在是不是纪家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就开始怀疑是我做的。我一个老太太,每天都在这个大院,偶尔也是和一些老朋友出去喝喝下午茶,聊聊天,我能做什么!”
纪一笙没说话,再看着谢婉玲的迷模样,他的脑仁都跟着chou疼了起来。
“外婆——”纪一笙很无奈的叫着。
“你不要叫我
。”谢婉玲的情绪很激动,“这么大的事,我要有本事,我早就在你爸对不起你妈的时候,第一时间下手了,而不是等了这么久的时间,等到你妈自杀了,我都无能为力。”
“……”
“阿笙,我知道你有纪家的血脉,但是你要记住,是谁把你养大的,你和纪家有多少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纪昌明心里存着哪个孩子,你也很清楚的。纪家在意过你多少,你从小都是在郁家长大的。”
“……”
“我看你真的是在部队已经呆糊涂了,分不清敌我了。”
……
谢婉玲是震怒的训斥着纪一笙,而谢婉玲的激动也把郁秦和老管家给吸引了过来。
郁秦的眉头一皱:“阿笙,你和你外婆说了什么,能把她气成这样!”
谢婉玲是真的一句话没说,两眼红红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纪一笙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怀疑也变成了无可奈何,最终他叹了口气,知道是自己冲动了。
在纪一笹的病情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时候,纪一笙激动了。
见郁秦开口,谢婉玲红着眼睛说:“你的好孙子,现在不管是纪家出了什么事,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我了,我要真的能那么有能耐,我能看着小慧变成现在这样吗?”
只要是涉及到郁慧颖的问题,谢婉玲就真的哭出声了。
那是身为母亲的悲凉,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这也是郁家最让人挥之不去的Y影。
郁秦果不然就这么看向了纪一笙,那是与生俱来的威严:“阿笙,这种事,你怎么能随便和你外婆说这样的话。”
“外婆,对不起。”纪一笙很直接的道歉。
谢婉玲就这么埋在郁秦的怀中哭着,哭的不过就是郁慧颖的事情。
纪一笙很安静的站着。
这件事确确实实是因为自己而起,现在也势必要等到谢婉玲闹够了以后才可以平静下来。
今天是他C之过急了。
谢婉玲倒是没闹多久,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郁秦训斥了纪一笙J句,也没为难纪一笙,就哄纪一笙离开这里。
纪一笙很快的离开了郁家,利落的跳上了越野车,直接朝着纪家大宅的方向开去。
很久,纪一笙拿起手机,给孙冕打了电话。
“纪队。”孙冕的声音换来,那边还有训练的声音,“您今天不是参加婚礼去了,怎么这个点给我电话,有紧急情况吗?”
“不是。”纪一笙否认了,“我记得你大伯是Y剂方面的专家,当年也参与了研究日方毒剂的事情,是吗?”
孙冕倒是G脆:“是。国内他是权威了。”
“找个时间,帮我引荐一下。”纪一笙说的直接。
孙冕也应的G脆:“没问题。他最近在国外开会,等他回来,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谢了。”纪一笙松了口气。
孙冕倒是没多问什么,G脆的挂了电话。
纪一笙就这么靠在椅背上,捏了捏头疼的脑门,而后才点燃了一支烟,安静的chou着,一直到香烟燃尽,纪一笙才重新发动引擎。
……
彼时——
在杜薇琳出现在婚礼上指控了叶佳禾后,所有和杜薇琳有关系的情况仿佛一夜之间就不再是秘密。
拨开云雾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利落了起来。
宋彻第一时间把杜薇琳的消息传到了纪一笹的手机上。
纪一笹按照宋彻的地址,直接去了杜薇琳现在住在小区,他必须先找到杜薇琳,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在杜薇琳的手里。
不管是过去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情,都是紧密的牵连再一起。
纪一笹的情绪变得复杂。
那种疼痛感一阵阵的席卷而来,他在强压着这种暴躁的感觉,脚下的油门踩的飞快,第一时间出现在杜薇琳的公寓楼下。
很快,纪一笹停好车,就直接上了楼。
他安静的站在门口,按了门铃,耐心的等着杜家人来开门。
杜家人,纪一笹并不陌生,因为杜薇琳的关系,很长时间里,纪一笹和他们都来往密切,一直到杜薇琳出事后,纪一笹最后一次见到杜家人,是杜家的人告诉纪一笹,杜薇琳死了。
从那之后,杜家就好似彻彻底底的从北浔消失了。
但却没人知道,其实这十J年杜家一直在北浔,只是隐姓埋名,这期间必然是发生了纪一笹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事必须彻底的拨开云雾,才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