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郝封的呼唤,月痕瞬间就清醒过来。
“公子,你醒啦!”
月痕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的惊喜。
看到公子终于醒来,月痕十分欢喜。
她是专属于公子封的婢女,生死荣辱,都跟自家公子紧密联系在一起。公子受伤,她就担惊受怕,公子能够安然无恙,她这做婢女的自然就会高兴。
“饿!”郝封回道。
然后,郝封就打量着婢女月痕。
对于这位清秀的婢女,少年的记忆中很熟悉。
然而现在,郝封看着月痕,却总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月痕并不知道,自家公子在打量她。听到公子喊饿,她从小桌子上麻利的拿出一只陶碗,凑到火盆边,将陶罐中熬得正香的小米粥,小心翼翼的舀了一些到陶碗中。
盛了有大半碗,月痕将陶碗放在小桌子上,然后说道:“公子稍等片刻,待粥稍微凉一下就可以吃了。”
刚出陶罐的粥,很烫嘴的,要等稍微凉一下才能吃。
至于说一勺勺的用嘴吹凉?
说实话,有这功夫,还不如等陶碗中的粥自然冷却。
反正,现在的气温正冷着呢!
接着,月痕就准备去打点热水,以便公子洗漱所用。
这时,郝封却又道:“扶我坐起来。”
在床榻上躺久了,感觉不是很舒服。再说,等会儿喝完粥之后,他还是要起床的,不如趁着现在就坐起来,待会儿喝粥也能爽利一些。
只不过,仅靠自己,他是无法坐起来的。
他的肋骨处于愈合状态,腰部和双手就无法用力。
如此,就只能借助婢女月痕的搀扶了。
于是,月痕走到床边,准备搀扶郝封坐起来。
郝封的双手,紧紧抓着月痕的左臂,缓缓发力;背后,月痕的右手依托着,也在缓缓发力。
他们的动作都很缓慢。
动作过猛的话,剧痛倒还是小事,却很有可能导致正在愈合的肋骨错位。
那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
“嗯哼!”
身子刚撑起一半,郝封就痛得闷哼了一声。
躺着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疼痛,现在稍微动动身子,胸腹部就痛如刀绞。
“公子!”
月痕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公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郝封稍稍呼吸,喘息了几口,额头上已见冷汗。
“继续!”
郝封沉声道。
现在放弃,这股剧痛岂不是白白忍受了?
再说,伤员也不能长期卧床,起来适当的活动活动还是必须的。
如是,月痕的双手再次缓缓用力。
郝封的腰部不能用力,仅仅只有抓住月痕左臂的双手,可以稍许借力。
终于,两次歇息后,郝封终于坐了起来。
这时,月痕迅速拿来一床被囊,填塞在郝封背后,让他可以背靠着歇息。
“终于坐了起来!”
郝封缓缓呼吸着,籍此缓解着腹部的疼痛。
月痕给郝封擦了一把冷汗,然后说道:“公子稍歇一下,奴婢这就去打水,为公子洗漱。”
接着,月痕快步出了卧房,在外面忙活起来。
郝封靠坐在榻上,只能听到她在外面忙碌的动静,还有与人交谈的声音。
“月痕,封公子醒了么?”
这是一名婢女正在询问月痕。
听声音比较熟悉,郝封揣测,这多半是大哥郝岍的婢女秋雁。
“咱们公子醒啦!”月痕回答的语气中,透着莫名的喜悦。“我现在正忙,要给公子洗漱,还要喂公子吃粥,麻烦秋雁姐姐去禀告夫人一声,就说我家公子醒了。”
月痕一边忙碌着,一边又拜托了秋雁。
很快,外面交谈的声音沉寂,月痕也快步走了进来。
她双手端着一个铜盆,铜盆里还冒着热气。
显然,这是月痕打来的热水,准备给郝封洗漱。
……
漱口,洗脸,洗手,梳头。
月痕很快就给郝封洗漱完毕。
其实,以前正常情况下,除了梳头之外,漱口、洗脸和洗手,都是郝封自己完成的。不过,他现在有伤在身,双手动作过大的话,就会牵扯到腹部,是以,洗漱只能由月痕来帮忙了。
洗漱罢,月痕便开始喂郝封吃粥。
陶碗里的粥,搁置了这么一会儿,此时温度正好入口。
正吃着,卧房的门被推开。
却是母亲唐姬,知道郝封醒来后,就赶紧过来瞧瞧。
母亲身后,跟着四妹郝婕。
跑在最前面的,却是五妹郝妤。
房门就是被她给推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