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虽然嘴上说不相信帝一的妖言惑众,但东王公总也不出现,任三界局势步步滑向深渊,甚至在面临无数混沌魔神进攻,尊贵如天庭太子也每时每刻都有陨落之危时,都没见到他,让众人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尽管他们都愿意相信,那个一直站在前面,从未败过的伟岸身影定然是因为被什么事吸引,或者拖住手脚,才总是不见归来,绝不是如帝一说的那样自身难保。
但是,总也不见的身影,似乎印证了某种不祥,却是如此让人放心不下,忍不住牵肠挂肚,哪怕自己也面临凶险战局,但心中却惟愿那人平安无事,如此就算来不及赶回,在自己遭遇不测之前再见一面,也于愿足矣。
但惊喜来的如此突然,强者总能让关心他的人安心,在最需要的关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只手擎天,将再为众人撑起一片广阔无垠的天空。
在这一瞬间,场中气氛就一片沸腾,前所未有的激动热烈,三界之中,不论仙凡,所有人的士气都被激发到顶点,凭空生出许多力量,个个都生猛无比,一时间竟杀的众混沌魔神及诸妖魔狼狈不堪。
这除了众人信心倍增之外,也有随着东王公回归,启动了最为关键的无极阵眼的原因,整个大阵被激活,力量成倍爆发,一瞬间就深远的影响了战局。
“东王公……”
帝一骇然失色,永远平静的脸上终于失态,不可置信道:“吕洞宾竟然就是东王公?怎么可能?你站在我的面前,我从内到外观照了不下亿万次,甚至动用了混沌至宝,都没察觉异常。你怎可能逃过我的法眼?”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的确厉害,但我有造化玉蝶,又有整个无极大阵遮掩,如果你的本尊在这里,我的确瞒不过。但你只是一道化身,力量不及本尊万分之一,又怎么有能力洞察吾之虚实?”
“原来你居然真的布置有后手……”
帝一长叹道:“堂堂万灵之尊,在久远之前就已经无敌于人世,并且还是那种绝对碾压,举洪荒之力亦不足反抗的统治者,却还如凡夫俗子一般奉行狡兔三窟之策。本帝真不知道是佩服你的谨慎,还是鄙夷你的胆小。不过,你能走到今天,的确不是光靠盘古的扶持,本帝对你也是刮目相看。”
“因为朕知道,我的敌人从来不在洪荒之内,而在混沌之中。”
东王公纳大阵之力为用,身上气息永无止境的攀升,很快就达到了接近本尊的程度,他意气风发,大笑道:“如果仅仅是维持对内的统治,自然无需小心翼翼,朕一个指头就能灭掉全宇宙的人。任何宵小,不管是桀骜不驯如妖皇,反复无常如魔祖,乃至脊梁不屈如祖巫,甚至是高傲尊贵,俯视众生的圣人,在朕面前,哪个敢露出獠牙?不管是喜欢我的,讨厌我的,痛恨我的,在我面前,只有一种心思,那就是敬畏。只是平日里不涉底线,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宽松管理,由得他们胡闹下,以保持洪荒的活力。”
“但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一家人随便走出一个都是纵横三界的存在,同等境界从无败绩。我家只要坐拥天界根本之地,幽冥地府中诸鬼神、诸魖族为臂膀,巫、龙二族为爪牙,哪怕没有我,又有哪个人哪个势力能威胁天族的统治?”
“如此种种,朕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搞什么狡兔三窟之策。不过自朕证道之后,就知道我的终极敌人在混沌之中,是堪比盘古的无敌存在。这样的凶险处境,哪怕再多的后手也不为过,朕又怎会无动于衷?”
东王公气势升腾,一种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力量悄然孕育,渐渐笼罩向帝一,“所以我就种下了一颗神念种子在混沌太一的真灵之中,然后放他投胎转世,让这颗种子随着他一起沉沦。当某一天,这颗种子对我极为重要的时候,它自己就会本能的开花结果,然后发挥独特的作用。但这只不过是我众多后手中的一个,你千算万算,又能察觉我的多少手段?”
“意思是,其实你的后手有很多?不妨全部拿出来,让本帝一次性解决干净。否则这无极大阵,怕也未必能困住我。”
东王公长笑道:“不着急。既然是底牌,自然应该一张张的揭出来,用在最合适的时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是否有幸见识到,还要看你的表现,假若你这化身不堪一击,那朕就立刻要了你的命,再多的底牌,对你来说也毫无意义。”
“哼,本帝倒要看看你这无极大阵有什么厉害的,敢如此藐视我。”
帝一说完,双手张开,四周看不见的力量汹涌彭拜而起,那种镇压诸有,厘定万象,贯彻大道秩序的意志轰然爆发,在大阵中涌动不休,使得大阵的运转都受到影响,从一种秩序,转向另一种陌生的、被帝一掌控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