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二日,宜出行、祭祀,忌出嫁。
“老爷,老爷,船到了,我们的船到了,二管家回来了,二管家带着粮食回来了!”
又是上次那个扇了自己嘴巴的小厮,但这次,他却得了孙咏春的赏,而且还是重赏。
“好,好,好,哈哈,赏,重赏,去账房那里领十两银子!哈哈哈!”
“谢老爷,谢老爷赏!”
小厮磕了个头,高兴的领赏去了。
孙咏春平复了一下激动心绪,转身对管家孙永福道:“永福叔,咱们去楼外楼换织机!”
……
武林门,裕丰酒楼。
顶楼临窗的包厢里,吴自来和沈从义俩人相坐对饮,当一队骡车路过的时候,俩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车队最前面那辆豪奢的马车上。
吴自来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为什么不在海上全给他……”
话,未说完,但吴自来的手势,却表明了一切。
沈从义看着吴自来抬起右手在脖颈前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嘴角有了一抹隐晦的不屑,如果不是莫正中想要拉拢吴自来,恐怕此时的吴自来就会和下面的孙咏春一般,成为他沈从义陷阱里的猎物。
略微整理了下心绪,沈从义平静的道:“在咱们商会里,谁不知道我和老汪、老徐他们关系好,他那些运粮的船,真要是在海上出了事儿,那我还能说的清吗?”
吴自来很不屑的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他有证据吗?”
沈从义叹了一口气:“何必把自己摆在明面上?让他去恨张忠,不好吗?”
吴自来苦笑了一声道:“你指望他去对付张忠?”
沈从义的眼睛眯了起来:“张忠确实有两把刷子,但这一次,他走了一步臭棋,他这一步臭棋,一下子让我找到了他的破绽,说不定,这次我们就能直接干翻了他!”
吴自来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这几年,他几乎年年都能看到张忠的‘破绽’,他年年都有一种能干翻了张忠的错觉,带结果呢?
唉,不说也罢,徒增烦恼尔!
“我觉得你最好别去招惹张忠,现在的张忠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忠了,以前的张忠根基不深,所以那时的张忠很好说话,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张忠根基已深,且枝叶繁茂,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去岁里马乾马员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沈从义不吭声了,去年,马乾的儿子马庆,和一帮朋友出城踏青,不知怎的,骑的马惊了,踩坏了张忠一庄户家的稻苗,和那庄户起了冲突,马庆犯浑,不仅让人打了那庄户,还让手下奸污了那庄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