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开口反驳张忠,但所有人都在心底里翻白眼,你觉得是破东西,可特么的在我们看来那就是命根子啊,谁能掌握的更多,谁就在布商这一行当里掌握更多的话语权,换句话说就是谁掌握的更多,谁特么的就能挣更多的银子,山一般海一样多的银子。
别说争吵了,就是打破头也得拿到手里。
还有,你不说是破东西吗?好啊,有本事你特么的放开了卖啊!
老子就特么的问你敢不敢!
敢不敢!
当然敢……但不是现在!
张忠目光扫过众人,然后道:“一百一十万石,对于诸位长辈来说,确实少了一些,这样,我拢共有二千三百架新式织机,这次我全都拿出来,依旧是按照之前的规矩办,且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去筹粮,也就是截止到这月二十三,但我先说好了,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都只能来换一次织机,机会只有一次,你换过之后,就不能再换了,诸位叔伯好好把握!”
说罢张忠起身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楼外楼!
张忠一走,八楼的人也都纷纷离开了,他们一走,下面楼层的人,也都跟着走了,仅片刻的功夫,整个楼外楼居然走的一个宾客都不剩了。
……
瑞丰茶楼
“张员外!”
“李员外!”
顶楼的雅间里,两个身着绫罗绸缎的老年男子互相拱了拱手,然后一脸苦涩的坐了下来,然后就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
好半晌张员外才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今天粮价已经过了三两八钱了!”
这话一说完,俩位员外叹了一口气,再次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又是张员外打破了沉默:“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员外苦涩的道:“是啊,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张忠是真会玩儿弄人心啊,他搞出这么一出戏,一下子把咱们全都筐进去了!”
张员外同样苦涩的道:“可不是就嘛!咱们全给他筐里面了!唉,你说这小子到底怎么长的?心眼儿怎么就那么多!”
李员外苦中作乐,开了一句玩笑:“那得问你啊!”
张员外微微一愣:“问我?”
李员外笑着道:“张青州是你本家兄弟,张青州他儿子张忠,是你本家侄子,这事儿不问你,问谁去?”
张员外苦笑着道:“嘿,我当你说什么呢!原来就说这啊!张青州确实是我本家兄弟,但他是青州张,我是江阴张,我们两个‘张’起码得数到汉朝去,才是真正的本家!”
李员外笑着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俩家很早前就续了族谱了,如今青州张和你们江阴张,是真正的一家子人了!”
张员外很不屑的道:“我们还和江陵张续了族谱呢!江陵张家的张居正还在朝中为官!可又有什么用?我儿子去岁里去找他办事儿,结果在京里待了半个月都没见着人!最后还不是我去找了门路才把事儿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