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恢和张陌对视一眼,再无话说。
走出盘谷坞,杜厉怒道:“这些土豪,不把我们将军放在眼里,这差役怕是摊派不下去。”
陈丁笑道:“要人家看得起需要有实力啊。咱们满打满算一千七百个人,这些坞壁,哪个不是住着两三千人,人家凭什么看得起咱们。这些人都觉得自己的坞壁是坚不可摧的,哪里会理会我们!别纠结了,还要到下一家去呢!”
刘义之摊派差役,像是闹了个笑话,各豪族置之不理;甚至还有闹到陈祐那里去的。陈祐还专门派人来,要刘义之好好安抚百姓,莫要横生事端。到了刘义之约定的子,各豪族一个人也没有派来。本来有胆小的想要派出役夫,听说别家都不派,也就大着胆子跟风。各坞壁严加戒备,生怕刘义之率军来攻,哪知道防夜防,连刘义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慢慢地也就松懈下来了。
刘义之这些子也没干别的,只是督促士卒修理关内的设施。洛阳沦陷之后,虎牢关的重要已经没有了,晋军独守金镛城,也顾不上这里,所以这些年残破的厉害。当地这些百姓,甚至有拆除关墙为自己家盖房子的。
九月十五,月圆之夜,盘谷坞里静悄悄的,几个哨兵在寨墙上轮值,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懈怠。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陈六,他一捅旁边的张榆:“你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前段时间寨子里防刘义之攻来,夜严防,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大家都在嘲笑刘义之,可别现在人家真来了,出了篓子。
张榆拿手搓了搓眼,不满地嚷道:“干什么你!这个时间哪里会有声音?”
一边正在迷糊的蔡阳被他们吵醒了,不满地道:“大晚上的,那个能看得见,还来攻寨子?”这个年头的人普遍营养不良,晚上极少有视力好的。
陈六也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现在再仔细听听,又觉得什么都没有了。“莫非是自己听错了?”陈六满腹疑窦,见大家都没有听到,便放下心事,猫到一边睡觉去了。天气渐冷,值夜实在不是个好差事。
盘谷坞紧靠石景水,是依山依水而建,寨子前面一道深沟,模拟护城河,用吊桥沟通着两边,所以蔡家的人根本不怕有人晚上会来攻寨子。
一条绳子甩到山上,上面的三角抓手终于勾住了一棵树,尹船用力的拉了拉绳子,觉得可以撑得住自己,便双手拽住了绳子,交替往上攀爬,几息之间,已经上去了。绳子被晃了三下,后面的人看得清楚,一人沿着绳子往上攀爬,又有几人往山上甩起了绳子。
四周静悄悄的,初冬的寒风吹在上,凉飕飕的。尹船等十个人在山上各自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装备,确认无误后,尹船一声令下,三个人在山上找到固定点,用绳子把自己往下垂,其余人手持钢臂弩戒备。
落到寨墙上的三个人立马戒备起来,把绳子晃了三下作为信号。等其余人全部下去之后,尹船把绳子收了,只留一根自己垂了下来。
一切顺利,尹船松了口气。天已经微微亮,正是寨墙上的人最松懈的时候。几个人悄悄地顺着寨墙摸了上去。除了解决寨墙上的警卫,他们还需要放下吊桥,接应大部队到来。
陈六感觉到一股寒气bī)来,猛地睁开了眼,只见一把匕首顶在自己心窝上,一只手已经堵在了自己嘴上:“别出声,否则小命不保,听明白了吗?”
陈六赶紧点头。任由对方把自己绑了个结实,又割下自己的衣服,塞在自己的嘴里。看旁边的几个同伴,无不是如此,陈六心下骇然,知道是刘义之攻来了。
留下两个人看守着这几个守卫,刘固一边安排几人去放下吊桥,打开寨门,一边点燃了火把,冲着远处摇了三圈。寨门处没有单独的守卫岗,几次过来催役,这个况已经了解过了。直到刘洪带着八百人冲了进来,寨子里的人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洪安排各队把住各个路口,占住了寨子里的望楼。刘固拿刀bī)问着陈六,问着蔡司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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