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此计是慕容琮边的几个参军出的主意,吕护暗骂傅末波不仗义,有如此人才也不给自己出谋划策,却派去协助一个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到自己的处境,吕护也不由得伤感起来:这次慕容恪派自己来攻洛阳城,最大的目的只怕是削弱自己的这些旧部的力量,没看到傅末波便出工不出力吗?
“大帅,既然慕容琮可以从从附近征集来粮草,别人自然也可以,如果我们对这些坞壁施加足够的压力,让他们出民夫甚至出兵并非不可能!”参军张谦进言道。
吕护点了点头:“勃兴说的是,本帅这就命人加紧征集民夫和粮草!”
“什么,伊阙关里没有什么专门的驻军,就是每支队伍在那里留下十几个人看守临时征集来的民夫和粮草?”刘义之听得这个消息,直接被这些人的嚣张惊呆了。
刘程点了点头:“这个应该没错,我们这几在那里监视的斥候,也是这么推断的。”
刘洪道:“既然有傅堪的部属在那里,这诈关的计策只怕是用不上了!”
丁程却道:“不然,我倒是觉得该好好试一下,傅堪手下的很多士卒,都是临时征调的,忠心不足,有不少人表态愿意配合我们攻取伊阙关呢!”
“直接用傅堪的人,来诈取关隘?”刘洪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大胆了吧?
丁程道:“这有什么?反正伊阙关里只有三十人左右,诈关不成,我们强攻就是了!”
刘义之点了点头:“丁程说的对!诈关还是首选,我们好好计划一下!”
伊阙关里,三十几个燕兵围坐在一起,互相聊天打。
“宁嫂子,你说咱们这次能打下金镛城吗?”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脸汉子问道。
“老子叫宁凿,不叫宁嫂子!”一个白净面皮的汉子接口道,“桑胡子,再这么叫我我跟你急啊!”
桑胡子“呸”了一声:“你长得这么白净,跟个女人似的,不叫你宁嫂子叫你什么!”
宁凿怒道:“老子的刀更加白净,你要不要看看?”
旁边一个稳重些的汉子,出言劝道:“大家都是同袍,何必为了这么丁点小事伤了和气,老桑,你别净他娘的惹事!”这汉子看起来在这群人里面威信甚高,桑、宁二人听了,低声嘟囔了几句,不敢再争执。
“依我看,难!”一个穿黑色麻衣的少年叹道。
“为啥这么说?”桑胡子摆过了脸问道。
那少年道:“我听说这次来攻洛阳的,少有几个能征善战的宿将,反多是临时拼凑的杂兵,最能打的就是傅将军的两千兵马,奈何他们甚少攻城。说起来我们这些人出来拼命,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搜刮些钱财,享受一番!这金镛城就是一座军城,除了两千弱兵一无所有,没有钱财、没有女人,哪个会拼了命地去拼!田大侠,你说是不是?”
那稳重汉子“田大侠”点了点头:“你年纪虽小,看得却很是明白。陈友两千弱兵被团团围住,上下一心,轻易之间难图;偏偏燕军诸部之间,相互提防,并不齐心,自然也就难以攻破这城高池深的金镛城啦!”
桑胡子皱眉道:“这么说,田大侠也不看好我们能攻下金镛城!吕大帅不是已经四处征集民夫掩埋护城河了吗?”
那“田大侠”摇了摇头:“这河南郡哪有那么多的人口去消耗,你没看到现在已经抓不到民夫了吗!能在这里讨生活的,哪有善与之辈,这些坞壁势力,还不定要怎么反击呢!”
众人听了,面色沉重。那田大侠接着道:“洛阳是晋国旧都,帝王山陵所在,岂能任由我们一直围攻,你们看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晋国的援军也就上来了。那时候我们长期困顿在坚城之下,人困马乏,只能退走!”
众人更是担忧。这时候,墙角传过来一个冷冷地声音:“田九,你这是乱我军心!不怕我禀明将军吗?”
“田九”不屑地道:“白纳,好好玩你的女人,别多管闲事。老子就是在将军面前,也是这么说,凭你一个小流氓还定不了我的罪!”
“那是那是,谁都知道田大侠是傅将军的心腹,体面着呢!”
一群人正闹着,传来了门外守卫的声音:“田大侠,傅将军率队回来了,看样子,这次征集到了不少粮草呢!”
那田九听了,忙舍了众人,走到关门外,看到傅堪骑着马正往这里走着,前搂着一个白衣女子,正低头调笑着。他后跟着的,正是他的部曲将韩章。队伍后面,跟着长长地一列车队,拉着不少粮草。
“这个狗的韩章,怎么撺掇郎君做这个?”田九心里咒骂着,大步迎上前去。
等傅堪等人慢慢走近,田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傅堪边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生面孔,莫非有诈?想到这里,他寒毛直竖,仔细地打量起傅堪来。
那“傅堪”见他起疑,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双手把怀中的女子扔向了田九。田九大骇,忙快闪躲避,岂料那女子竟然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这几下变故突生,田九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得一边大声呼喝着关里众人注意,一边与那女子打斗起来,那“傅堪”丁程已经带着后众骑冲进了关隘里面,一群燕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冲进来的晋兵围住了。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毫不意外的,这群燕兵毫无斗志,扔下手里的刀,跪地投降了。
关墙外面,扮演“女子”的刘固已经擒住了田大侠,伊阙关被刘义之顺利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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