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庄摆了摆手,阻止众人继续叫嚣:“我们是斥候,不是前锋,只需要把看到的听到的如实禀报给将军就好了!想要冲杀在前,加入前锋队就是了。郎君多次嘱咐,做斥候的一切以保全自己,获取情报为宗旨,千万不可节外生枝!我这里再重申一遍,不可鲁莽从事,谁若是为此惹出事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刘义之军中一向军纪严明,对待犯军法的人绝不留情,这几个人听了,忙息了心思,静静地看着靳庄。
“赶紧向丁将军汇报,一切但凭将军裁决!”靳庄冷冷地道。
等刘洪赶到新城后,听到丁程送来的消息,几股燕军便活动在新城周围,到处抓捕民夫为燕军填护城河。刘洪虽然心里气愤,却牢记着刘义之的嘱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切以大局为重,一面派人请示刘义之,一面加固新城的城防。
接到消息的刘义之陷入了两难的选择。本来他想把梁县作为自己的后方基地,先敲打梁县周围的诸豪族,但是若任由燕军在各地打各坞壁的主意,而自己却针对坞壁豪族,那会把河南郡各县的众坞壁逼到燕国那边去。离开前出基地前进到新城,却又把自己的军队带入了危险的境地。
“计划不如变化快啊!”刘义之重复着刘牢之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
“管他呢,只要我们抱成团,一样可以击败燕军,此时放任燕军为害地方豪族,对晋军极为不利!”刘义之咬了咬牙,把剩下的几个军官叫来,定下下一步的行动。
“从明日起,留下二百人看守全军辎重,剩下的所有人携带辎重,全部前出到新城!”
“将军,不可如此鲁莽啊!即便我们使用了所有的马车,全军携带辎重,也不过能带月余的粮草,万一粮草有失,我们可就进退两难了!”亲兵统领刘统站起来劝道。
“你不要说了!燕军一时还到不了这里,若是附近的坞壁敢打我们的主意,老子也不介意先灭了他们!”刘义之恶狠狠地道。
“命令刘洪,寻找机会夺取伊阙关并守住那里,我们要把伊阙关以南的燕军就地消灭!”刘洪手下的全部兵马即使加上斥候队,也不过四百人,既要守住新城,又要夺取伊阙关,实在是有些为难。
刘统虽然见刘义之双眼通红,还是忍不住劝道:“将军,单凭刘洪的三四百人,又要守住新城,又要夺取伊阙关,恐怕力有不逮!”
刘义之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心急了,便冲刘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让他守住新城,同时密切注意伊阙关的动向!”
从梁县到新城不过五六十里路,以刘义之部队的行军速度,急行军一天就可到达,所以命令下达之后,刘义之麾下各军即刻开始准备,刘义之从寿县带来的马车终于是派上了大用场。
接到刘义之的命令,刘洪有点莫名的兴奋。从现在接到的情报来看,燕军在这个区域一共有三支队伍千余人,但是都不是什么精锐部队,而且这三支队伍之间很少联系,若是刘义之能够抓住战机,迅速出击,应该是能够各个击破的。
“联系丁程,侦察伊阙关的动向,随时准备夺取伊阙关!”
刘洪在新城里合计的时候,丁程却已经出现在伊阙关的附近。综合部下得来的消息,根据自己对刘义之的了解,丁程认为刘义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除了命部下咬住那三支燕军队伍,还亲自到伊阙关附近探查。
站在山头上,举着望远镜观察了半天,丁程对身边的应虎道:“现在看来,燕军已经占据了这里,看来他们也知道这座关隘的重要性。两面进入伊阙关的人,都没有穿出来。看来是都被拿下了,就是不知道这关隘里现在驻扎着多少人!”
应虎道:“看他们做饭的炊烟,应该也就是几十号人,毕竟还要到处拿人,鲜卑人也不可能把大量的兵力放在这样的一座关隘上!”
丁程点了点头:“就先看到这里吧,没有命令,我们作为斥候队,不能随意攻取一座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