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摇了摇头:“我那里知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他了。不是,他这个时候回来能干什么?”
刘牢之笑道:“这准是看上我什么东西了!”
话之间,高素进来,几人行罢礼,刘牢之让松果上茶。
何靖问道:“高兄弟,你这些日子少见啊,都忙什么了?”
高素叹了口气:“还不是谢家。去年谢家在会稽种了不少甘蔗,制出了不少红糖,本来三吴之地是吃糖的大户,奈何大家族太多,扬州一地制红糖的就有三四家,卖不出去,积压了不少。不知道谢家听谁的,我们跟淮北的鲜卑人有交易,想让我们买他们的红糖。”
刘牢之笑道:“出了这样的事,谢家不找门下的这些军将找谁?谢万当年虽然万事不管,军中贸易的事他定然是知道的!”
何靖笑道:“看到阿全卖红糖赚了大钱,便就都红了眼,一窝蜂似的做起了红糖,这下好了吧?我听现在红糖的价格便宜了,也就是原先的一半!”
高素笑道:“红糖的利润太高,就已经卖出去的红糖,他们也已经赚了不少钱了,现在的价格虽然降了,也已经赔不了钱了!依大哥之间,这买卖可还做得吗?”高素这么问,主要是原先高家对北方卖的糖大都是从一品汇进的,现在价格降低了便贸然改换,怕引起刘家的不满。
刘牢之笑道:“其实我刘家自把红糖制法卖出去之后,就不愿意再出售红糖。主要是因为以前的几个大客户像你们高家指定要红糖,我们才出售了些,我们现在主推白糖。”
这番话听得何靖和高素连连点头。一品汇出售的白糖价格比红糖高,这他们都是知道的。
话间,松果泡好了茶,送上来。高素拿起盖碗一闻:“好一股清香,这是什么茶?”
何靖有心卖弄,笑道:“这叫雨前茶,刚从芜湖送来的,南山上的猎虎泉水泡的,便宜你了!”
刘牢之接着问高素道:“谢家现在有多少存货?”
高素笑道:“谢家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一年种还是怎么的,出糖率并不高,卖了这半年,还有不到三千石吧?”
刘牢之笑道:“谢家现在正是低谷,我们不能看他们的笑话,剩下的这些红糖,由你出面,我们两家就全包了吧?”
何靖吃了一惊:“全包了,这要多少钱啊!阿全,你要这么多红糖干什么?”
高素也下了一跳,眼睛直看着刘牢之。
刘牢之笑道:“对淮北的贸易今年做的不,我大哥那里一直催我往那里发红糖呢!虽现在的红糖价格初降,还没到最低,如果我们全部包圆的话,谢家肯定还愿意再降一降,有了这批货我们就能垄断淮北的红糖贸易了!”
高素被刘牢之的大手笔吓到了,满脸震惊,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没那么多钱啊!”
刘牢之笑道:“这个好办,我派管事跟你一起去,你买剩下的红糖,我全部收下!”
高素拱手道:“大哥好大的气魄!”
何靖眼珠一转,问道:“阿全,你们那个淮北的生意,我能不能加入啊?”
刘牢之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把盐卖掉之后,得了钱就可以买红糖跟北方的鲜卑人交易,我听隔房的表哥何谦,就在淮北,你去联系也便宜!”
“啪”的一声响,何靖用拳砸到了自己手上,大笑道:“好,好!此事能成,我也就不缺马了!阿全,你真是我的福星!”
刘牢之看他兴奋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对他道:“先不要盲目乐观,做起来你就知道其中的难处了!”
高素却听到了刘牢之的盐,忙出声问道:“怎么大哥这里还卖盐?”
何靖听刘牢之事情难办,低声嘟囔着了些什么,刘牢之也不理他,对高素道:“我在江北制了些盐,怎么高兄弟也想要?”
高素笑道:“如何不想?我高家、胡家在军中不少人手,每年正经要吃不少盐呢!再辖区里也有不少百姓,他们都得吃盐不是!就是不知道大哥这里有多少?”
何靖忙道:“阿全,给了我的这船可不能卖啊!”
刘牢之笑道:“没事,盐尽有,这次翟羌带来了四船,想要多少都行,给你们优惠!”
高素讪笑道:“大哥做什么生意都这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