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海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着,他甚至听到了耳膜里心脏鼓动血液翻涌的声音。
逆子!
逆子!
他白家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了这种逆子!
不要也罢!
白元海忍着血压的上涌,捞起他的龙头拐杖,踏着沉重的步子,几步到了白成谦跟前,抬手一挥——
嘭!
近似于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惊得顿住了手里的动作,一致望向白元海。
而白成谦被突如其来的一杖挥在背上后,喉头里一股腥甜涌上来,人也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才堪堪停下。
他回头看向白元海,眼底的猩红染了血:“爷爷,你打我?”
“不光打你,我今天要打死你!”白元海没有给白成谦缓冲的时间。
年轻时纵横战场无人能敌的战神,年迈了,力气和动作也不输年轻人。
他再次举起手里的拐杖,一下又一下,每一仗都以力压之势,恨不得把白成谦的所有骨头都敲碎。
白成谦不能反抗,很快被打倒,他单膝跪在地上,嘴角已经流血,但脊背还挺直着,咬牙撑着白元海落下来的拐杖。
这是不认错了?
白元海气怒更深,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最重的力道打了下去——
“咳!”
白成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挺直的身子晃了晃,最终没撑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成谦!”沈小雅哭着扑了过来,人挡在白成谦跟前,“爷爷,求你别打了,再这样打下去,成谦会死的。他会死的。”
“哼!”白元海怒火还在燃烧着,“他早就该死了!整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冲动莽撞不听人劝。我宁愿不要这个孙子,也要把他教育好,省得他以后出去给白家丢人!”
白成谦趴在地上,黑漆的双眼像是无底的漩涡,空洞地骇人。
他低低笑着,笑声扯动肺管又牵连了伤口,带出一口血沫。
他视线慢慢移向白元海,“嫌我丢人?那也把我扔到我哥那里,让我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啊!反正你只要有白承允就够了。你把什么都给他,连清月都给他,你的眼里只有他这个孙子,你什么时候有过我们?”
“你!”白元海举起拐杖又要打,秋思萍吓得连忙喝止:“成谦,你给我闭嘴!你这是要把你爷爷气死吗?”
白元海确实快要被气死了。
他哆嗦着手指,颤颤抬起:“把他给我拖祠堂去,锁里面,谁都不许探望,饭也不准给我送!我不信,就拗不过他这个牛脾气!”
白成谦就算被白元海打了,也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直直挺着自己的脖子,绝不低下半点他骄傲的头颅。
保镖过来拖他,他也任由他们拖。只是眼底的光还是阴狠着,像一头伺机而动的恶狼。
他哑着嗓音道:“我没有错,你凭什么让我服从你的管教?你们又凭什么,只会把错误叠加到我身上?”
他的要求多简单?只要一个苏清月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