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不是想旧怨的时候。
可艾瑞克杨今天是瞄准了“旧事”这两个字,苏振川这边他翻过去了,竟然又提道:“那心柑的生父呢?有没有可能联系到他的生父,查一下心柑的爷爷是否是这种体质。如果她的爷爷也是这种体质,那小心柑的肝源就有希望了。”
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
但苏清月莫名地就想把艾瑞克杨踢出去。
提谁不好,提心柑的生父?
难道要她去找那个男公关,然后说你的孩子生病了,我需要你父亲的肝?
白承允那张听到苏振川时没任何变化的脸,此刻黑如锅底,还是烧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铁锅底。
黑透了。
苏清月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复杂,“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我尽量找……”
“不必。”白承允倏地站起,侧脸的轮廓冷硬严肃,漆黑的视线也锋锐得极具穿透力,“你安心照顾心柑,我让人来找他。”
“好……”苏清月有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她为什么要和前夫在这里讨论,由谁来找她的婚内出轨对象?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艾瑞克杨也跟着站起来:“心柑这次的病因,我基本可以确定是和她的这个特殊体质有关,包括上次的贫血。肝脏移植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全权交给黄医生来办。而我……”
他拍了下白承允的肩膀,“我抽取点心柑的血样,你帮我找湖城最高端的实验室,我去研究一下心柑的这个体质到底什么成因。研究透了,或许她的贫血也可以一并解决。”
“是吗?”这算是这两天来,最让苏清月振奋的消息了,“艾瑞克,辛苦你了。”
艾瑞克杨微微颔首,“医者职责,苏小姐不必客气。”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黄医生,小心柑醒了。”
心柑醒了?
苏清月忙不迭冲出办公室,往病房走去。
艾瑞克杨理了下白大褂,对黄江道:“趁着心柑醒了,我们也过去看一眼吧。”具体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能有个数。
心柑看到艾瑞克杨,很开心,上次她就很喜欢这个超有个性的医生。
“艾瑞克医生,我们又见面了。”苏清月经历了又一次昏迷后,脸色憔悴了不少,说话都透着一股虚弱,才说了几个字,就停下来轻轻喘了口气。
艾瑞克杨看了眼床边仪器上的数据,嘴角勾了抹浅浅的笑:“是的,又见面了。”
两个人一边检查一边聊着天,完全不像是医生和病人,而像两个认识多年的老友。
角落里的郭淑玲和苏芸芸,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