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飞鸟关围困数天。
围困当然不只是为了围困,北上也不只是为了北上。
西门破苦笑,心道终于准备收获果实了吗?
但很快,他的眼神重新归于坚毅,原本小憩的打算也随之抛却脑海,一声大喝几乎传遍了整个飞鸟关。
“众人戒严,取我战甲来。”
……
……
很多人都在等待这一天。
平定军的甲士,七星宗的道士,善见城的修行者……
这不是最坏的事情。
总比茫无目的的未知要好。
既然来战,那便战。
西门破的一声喝,将所有的甲士和修行者在瞬间惊醒。
他们只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完成了集结。
但善见城的修士比他们的速度更快,不少人已是走出营帐,看起来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齐平带领这七星宗诸多修行者出现在城墙上。
西门破走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见西门破瞟了岑夫子一眼,齐平便迅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消多时,善见城的修行者已开始了第一波攻城。
真气碰撞,法决爆闪,从城墙上倒下的人影
,便如被镰刀收割的草芥一般。
西门破走到岑夫子身边,道,“岑长老,是时候了。”
岑夫子嘿嘿了一声,道,“将军不愿背负骂名,难道某便不知羞耻,被我周朝黎明钉在耻辱柱上万年痛骂?”
想要不背负骂名,方法自然是有的。
关在人在。
西门破先是行礼,旋即叹道,“长老,失敬了。”
岑夫子陡生不妙之感,然而却已迟了。
虽比西门破高了一个小境界,但论到反应速度,他如何能比常年驻扎在一线的平定军甲士相提并论。
再加上本便不是全盛状态,西门出手间,只见人影闪动,真气爆鸣,仅仅数合之后,西门破抓住了机会,手刀上混入真元,切在了岑夫子的后脑勺上。
他抱起了丹丘生,向齐平走去,道,“稍后我的副将会为你们创造机会,他们急于破城,必将疏于守城,北门最易突破,我会让两位副将亲自护送并且断后……拜托了。”
齐平深深的看了一眼西门破。
这位主将没有再多言语,也没给齐平拒绝的机会,他走上城垣最高处,这里可以轻易的俯视飞鸟关全境,也曾住过一只牛。
西门破轻轻的抚摸那些已显的有些破败的城墙。
这些都是用从铸剑城运来的,由他们专门打造的砖块堆砌的。
但还是逃不过风雨的摧残。
时间几乎可以洗去一切东西,但不知能不能洗去西门破三个字。
他又会被人们记住多久。
便在此时,一道雄浑至极,几乎无可匹敌的神识扫过飞鸟全关,扫过那些甲士,扫过七星宗的诸多修行者,最终,落到了西门破的身上。
那位一直未出手的护法天王,终于现身。
至于另一位,想必应当是去牵扯冉瞎子了。
西门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圣兽和冉瞎子二对一,应当能创伤那位护法天王,说不定出乎意料之下,还能取得不俗的战果。
西门破手掌已摸至剑柄。
将对将。
太初中境和通玄境巅峰。
主将也是可以出战的,但是得看是什么时候。
西门破不知道他会被人们记住多久,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但至少不能被世人放在耻辱柱上,没有辱没西门家、国子监、问天学院的威名。
跟随着真元一起翻滚的,是他体内贲张的血脉。
然后……
那位护法天王的神识,只接触到了西门破片刻,便一触即回,连稍稍的停留都没有。
西门破很快便明白了什么原因。
他不是通玄境,自然不值得这位护法天王出手。
一股莫名的羞耻感迅速的占据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