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身后的人也跟着叫嚷了起来,一个个都扬着脖子瞪着厉少卿,这下好了,像一群鸭子。
厉少卿轻蔑的勾了勾唇,看着他们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他直视着黄毛,锐利的视线将黄毛看的有些心慌,莫大的威压让他有一瞬间想要逃跑,那是属于真正见过鲜血的上位者的气势。
然后黄毛就听见厉少卿说,“你试试。”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绝对的自信与傲慢。
年轻人都是要面子的,听到厉少卿这么说,那黄毛心里很害怕但他不认输,心里只想着不能在小弟面前丢脸,头脑一热就拎着拳头扑了上去,身后的一众小弟一点儿不含糊的叫骂着跟上。
厉少卿俯视着想他扑来的一群人,冷哼一声,抬手就抓着了黄毛的拳头,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再拎起黄毛用力一甩,狠狠的砸在了后面的人身上,几个人一齐倒在里地上,半天起不来。
还有人往前,厉少卿歪歪脖子堪堪避过,长腿一扫,再弯膝一顶,那个人就干呕着趴在了地上。再锁住一个人的手腕,身体微侧,肩膀微微用力,那人就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套的动作干净利索,不过三招两式,混混们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下混混们意识到这人练过,他们完全不是对手,还不等他们爬起来,就见到厉少卿活动了活动肩膀,“咔嚓”的骨头摩擦声让他们头皮发麻。
“还不快滚?”厉少卿优雅的理了理微乱的西装,面目冷峻,不怒自威,打完人之后他又是那个衣着考究风度翩翩的厉上校。
这下混混们哪敢再说废话,脚底抹油的跑了,捂肚子的捂肚子,扶腰的扶腰,有的走不动的还要同伴搀扶着,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厉少卿眼露嘲讽,整理好衣服后转身往斐月那边看去,斐月正低头跟猫咪们说着什么,专注而温柔,丝毫没有被这边的打打杀杀影响到。
目光在触及斐月时厉少卿眼里的狠辣与冰冷缓缓消退,整个人也渐渐平和,仿佛浑身的戾气都被人温柔的拂去,只一双眼睛深沉如海。
两个人一站一蹲,公园里种植的花草芬芳,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西下的斜阳将影子拉的极长,饶是如此,两人依旧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连彼此的影子都没碰触。
等到斐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之时,厉少卿悄无声息的退开,特意绕到了斐月看不到的地方,目视着斐月走出公园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斐月拎着自己刚买的猫粮开开心心的往回走,心里还惦记着周渔和猫,别说厉少卿,就是付云澳她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格外的安逸。
到圣安小区的时候果然见到了等候已久的费康,费康什么也没问,挂着招牌微笑走到斐月跟前接过猫粮,问,“去喂猫吗?”
“恩!”斐月把猫粮交给费康,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快了,边走还边兴冲冲念叨着,“不知道会不会碰见周渔,碰见的话我一定要问他联系方式,我忘了的话你记得提醒我!”
“……”费康默。
不,碰是碰不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碰到了也不会记得,记得也不会提醒,他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些话费康没敢说出来,得罪斐月的下场等同于得罪厉少卿,他只是拎着猫粮默默的跟在斐月往前走,用余光关注着身后。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费康却知道厉少卿就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们,所以他格外小心,生怕哪个地方做的不到位触怒了厉少卿。
比如此刻:斐月没能碰到周渔有些遗憾,抱着一只猫失落的跟费康说,“今天他不在,可能公司在加班,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费康背后一凉,感觉有两个飞刀戳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连忙把猫粮往旁边一放,把猫从斐月怀里接过来,淡笑着说道,“那怕是没机会,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有雨吗?”斐月怅然若失的问。
“对。”费康毫无愧色的点头,“不仅今天有,接下来一整个星期都有。”
谁知听他这么说,斐月眼睛反倒一亮,“那我岂不是可以去停车场等他?他会去放伞,我就像今天早上这样去等他!”
背后的冷意更甚,费康简直想拍死三秒钟之前嘴贱的自己,顿了顿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周先生的四舅老爷病重,他这一段时间都顾不上这些的。”
“他四舅老爷病了?”斐月大惊。
“恩,很严重的病,他离开就会死的病。”费康再三强调。
斐月清秀的眉眼皱成一团,“那作为朋友,我得去看望看望!”
说着她就要起身,“不行,我得去找物业问问,说不定能问到他的联系方式。”
费康一个错步挡在斐月的面前,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虚弱的说,“周先生他很忙,没时间招待我们,更何况,他四舅老爷和狮子座天生相克,你去了他会不高兴。”
“还有这种说法?”斐月知道有人信属相,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信星座。不过费康的上司好像也信星座,信星座的人还挺多!
难道她搞研究都搞的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