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芸回家后越想越气,睡不着,更没心思打扫卫生。在家待着也没意思,干脆又回到医院陪郭淑玲。
苏伯年还没有醒,郭淑玲木愣愣地坐在床前。苏芸芸看着母亲短短几个月内就白了一半的头发,心里又多了几分酸楚。
她手里的保温桶瞬间沉重了不少,“妈,我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你先吃点饭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去接苏清月,说不定我爸感觉到苏清月来看他,会醒得更快。”
再过两三个小时,苏清月就可以满48小时无罪释放了。
也真是命好,这种事情都能让她逃出来。
郭淑玲觉得苏芸芸这个建议不错,她接过保温桶,“你能这样懂事最好,不为别的,也为了让你爸能快点好。我知道你不乐意,等苏清月住进来,时间长点了,我就暗示暗示她。你不是一直想换车嘛,我让她给你换一辆。”
苏芸芸立刻精神抖擞了,“妈,你觉得她还能东山再起?她真能给我换辆车?”
她那辆小破Polo,早就开腻了,每次开出去都被她朋友们笑话。苏清月之前那辆宝马就不错,只可惜最后被便宜卖了,不然她拿过来开开,也是可以充充门面的。
郭淑玲拍着胸脯打包票,“我好歹比你多活了这么些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再说了,我们可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接济过她的,你还被她牵扯进了警局,她但凡有点良心,都该表示表示的。”
苏芸芸想到自己可以换车,美滋滋了,“行吧,反正我也挺喜欢心柑的,咱家又不是没房间,就让她们俩先住着吧。”
母女俩在苏清月的问题上终于达成了一致,两人的关系紧跟着缓和。
正热乎着,门外突然进来几个身高马大的黑衣人。
病房里住着的都是平民老百姓,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装扮,何时离自己这么近距离过?
于是一病房的人都哑了声音,半张着嘴看那几个黑衣人走向四号床。
郭淑玲紧抓着苏芸芸的胳膊,不自觉的用力掐得苏芸芸胳膊上起了一小片青紫:“芸芸,这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啊?”
是警察吗?可不是已经问过话了,为什么又要请回去?
苏芸芸也满是紧张,她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带着提防人也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走到离苏芸芸还有一米远的地方便停下,态度也客气:“苏芸芸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苏芸芸谨慎地盯着几人,又看了看郭淑玲和病床上的苏伯年,如果不去,看他们的肌肉块和身高,估计能直接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拎出去,到时候再把她妈吓晕了……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黑衣人便做了个“请”的动作,也没说去哪里。
苏芸芸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响,她假装镇定地拍拍郭淑玲的手,“妈,可能就是找我了解了解情况的,你别担心,先吃饭。等你吃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郭淑玲扯着苏芸芸不撒手,“乖宝儿,咱不去,咱不能去啊。”
母女俩的难舍难分,让床边的黑衣人又上前了一步。
锃亮的黑皮鞋踏在地上铿将有力,踩得郭淑玲跟着一哆嗦。
苏芸芸便知道不能拖了,她强行扯开郭淑玲,“妈,法治社会呢,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我能有什么事?十分钟我没回来,你就……去找我姐夫,白承允!”
她故意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