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年欣喜地让郭淑玲把他的床头再摇高一点,从袋子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还带着蝴蝶结?
苏伯年乐了:“这孩子,可有心了。我现在打开看看?”
跃跃欲试的样子,像个期待礼物的老小孩。
从苏伯年醒来后,郭淑玲和苏芸芸整天伺候着,也还没见过他这么个笑脸呢。
结果小心柑的一个还不知是什么的礼物,就把人哄得喜笑颜开,母女两人心里都有些酸,眼里晃过不屑。
苏清月点点头:“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让我也见识见识,这丫头给你做了什么礼物?”
苏伯年小心翼翼的拉开蝴蝶结,一双手干枯着,手背还因为长时间的挂水,泛着青紫。
苏清月的记忆里,苏伯年虽然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但他的手也是炯劲有力,可以把她抱起来抛在半空逗她玩的。
可如今……
苏清月眼有些红。
苏伯年已经打开了礼物盒,是一个红色小包里包着的平安符,还附带着一张纸条。
心柑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祝外公早日康复。
苏伯年摩挲着那个平安符,眼眶湿了:“这孩子,昨晚中秋节,特地给我打过来电话。她一直笑一直笑,想尽办法的哄我开心。我知道,她其实是在担心我的病情。你也是,为什么要让孩子知道是我给她换的肝?这不是给她增加负担吗?”
早在心柑从ICU里出来时,苏清月就把大伯还在昏迷的事告诉心柑了。
苏清月握着苏伯年的手,“这是最不该隐瞒的,她应该知道,她的第二次生命是谁给的。”
苏伯年还是不赞同:“心柑还这么小呢。”
苏清月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来之前去过张医生那里了,他说只要你配合治疗,再休养十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到时我重新租个大点的房子,我们一起住,我也好照顾你,好不好?”
反正香樟花园的房子也不能住了,等新的订单做完她手头可以宽裕很多,完全有能力租大一点的房子的。
苏伯年却摆手道:“我们老年人有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和你们年轻人的不一样。再说了,我天天看着芸芸又是外卖又是熬夜的,这血压已经够高了。你可千万别再来凑热闹,我这血压伤不起。”
苏清月知道大伯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紧了紧握着苏伯年的手,不再勉强他,“那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准瞒着我。”
苏伯年早晨醒来后就一直坐着,眼底显了几分疲色。
苏清月便不再逗留,告别苏伯年后,由郭淑玲送她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