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少眼神有些异样地望了眼黄老,最终落在了洛羽身上:“此阵名为,龙魂...御天大阵!”
此言一出,黄老瞬间睁目显惊容!
而洛羽则当即拒绝:“不可!”
俏金莲不解看向神色各异的众人:“怎么了?何为龙魂御天大阵?”
只见此刻黄老看着嘴角扬起的赋少,话音淡淡道:“龙魂御天大阵乃祭龙精,炼化龙魂为引,成就大阵,若是以真龙、祖龙为引效果最好。当年主人便是以雷龙......”
话未说完,洛羽已凝视向了赋少:“你岂可有献黄老而祭祖龙魂之念?”
赋少则轻松坦然,语有讥讽:“哼~妇人之仁,当年若非兴此大阵,焉有山海造化十万载?”
洛羽欲再言,黄老却抬手制止,看向了赋少:“赋少啊,老奴只想问您一句,没有仙元、更无法则神力,此阵真的能诛杀魔魁?”
赋少瞥过洛羽,看向了黄老:“虽无往昔之威,但这长城地利倒是可以利用,加之祖龙之精魂,诛魔嘛~...也该有一二把握。”
“什么?一二成!”
望着赋少伸出的两根手指,洛羽险些没被气得直接抄板砖......!
赋少白眼看天,不屑开口。
黄老却一反常态地抚须哈哈大笑:“~一二成已足以。”
“黄老!”洛羽欲劝。
以祖龙之身魂只能换来一二成的可能,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简直得不偿失,还不如说是直接叫黄老送死。
但此刻的黄老却显得很坦然,甚至还带着笑容宽慰洛羽:“少主啊,如今我等已没得选了。赋少的法子没错,老奴能死得其所,平生之愿也。”
赋少随之开口,眼神流转黄老与洛羽之间:“没看出来你老家伙,倒比某些人更像大丈夫。”
显然,他这是在嘲讽洛羽没有杀伐果断之心,实是妇人之仁。
黄老不愿二人为此争执,已哈哈大笑:“好好...多谢赋少夸赞,今日老奴能见你们如此,也死而无憾矣!”
赋少则嘁了一声,随之站起,冷淡提醒:“~时间不多了。”
这催命声一出,众人惊颤地看向了黄老。
黄老看出了洛羽和俏金莲眼中的不舍,随即吩咐道:“金莲啊,日后你就跟着少主吧,若山海乾坤有日月明的一天,你也能得个正果。”
说罢,他竟弹出一滴金灿灿的血滴,赠予了又惊又喜的俏金莲!
俏金莲见黄老临了还记挂着自己,感动点头:“奴家明白,您老放心。”
其实俏金莲并不笨,她自然知道黄老是有给她画大饼的心思,好叫她全心助洛羽。可有时候,这话你知我知心里明白就好,可不能把真正的意思说出来,这样大家都尴尬。
因为,她清楚的明白,如今天外天已被浑天倾覆殆尽,自己这妖仙之姿怎么算也是洛天之下的,若天地不保,那自己别说成仙,恐怕就是想重新做回虚空兽都是奢望。
当年被卷入幽冥界时,自己可是感受到了一霎暗源的恐怖,那根本就不是虚空兽能承受的!
所以,如今具备妖仙之姿的她,早已被绑在了山海这只战船上,既然跳船必死,那还不如帮着一起划桨,说不得还能绝处逢生。
...
不久之后,云水长城之上现百丈金龙,阵光神纹璀璨夺目,天地震荡!
随之,金龙化身,寸寸兵解,黄老那似龙吟般的苍劲之音正回荡长城上空,震撼人心......
“吾以残躯铸长城,敢问天下可丈夫哈哈哈......”
此雄浑之音,经久不衰。
祖龙陨,寒风呼啸,大雪封国,似天地尽白衣。
望着掌上一片闪烁淡淡金辉的龙鳞,洛羽随之悲怆闭目:“您老...大丈夫也。”
嘀嗒~
那被握紧的逆鳞上,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落。
...
半个时辰后,云水长城上已风平浪静,看似与寻常无二。
而在长城之北,那苍茫的巨木林影间,正有无数邪影集结在两州之间的鸿沟上。
凛风森寒,一股强大的阴煞之气,正如乌云一般席卷而来。
墨灵圣主...已然将至!
此刻,剑门关上。
洛羽、俏金莲正立在城头。
此刻的二人气色已好了许多,尤其是俏金莲犹如甲子回春,脸色红润光彩照人。
显然,黄老的赠予的那滴祖龙精血,他已经炼化,可谓受益匪浅自不用多说。
而赋少则面色煞白精疲力尽地背靠城垛,席地而坐。
他不看长城北外那鸿沟上不断集结的邪潮,只痴望着无过山的方向,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似见了云海飞霞。
寒风过,吹动着他的发丝,手中葫芦已然空空如也。
哗啦~
一旁多出了一只酒葫芦!
赋少也不去看,随手接过某人递来的酒水仰头便喝,随即畅快道:“呼~痛快,烈酒当歌!”
说着,他举起酒葫芦似敬向无过山方向,纵情而抒:“抬酒、弹剑卧寒沙,踏雪长歌...起飞霞。”
声方落,一旁痴望北方的洛羽随之喃喃:“山河崩,何为家?来年三月望桃花。”
赋少砸吧砸吧嘴,再仰头饮了一口烈酒,好壮曰:“千万岭山河如画,亿兆里海阔人家...”
他还未出下一句,一旁便传来了洛羽讨厌的声音:“...生不见南柯云刹,死不忘北国狂沙啊。”
“m的!”
赋少猛地砸了酒葫芦,踉跄爬起:“本少作诗,干你屁事?”
洛羽依旧眺望着北方,无动于衷的喃喃着:“凛风亍婩茵,蘘灯白露影;亚岁方迎客......万户有知音。”
此句落,赋少随之一怔,随即闷哼一声挥手转身,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而此刻洛羽却幽幽道:“他...来了。”
赋少霎那凝剑眉,侧目而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