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聚浪化千重,斩苍穹,断瀚海,势开万里云天惊鬼神......
...
影州谷影宗旧地,星门之外。
此刻,黄老正在俏金莲地搀扶下,立于废墟之上,惊望着前方如墨般戾气垂延的结界。
周遭空间紊乱异常,上空如漩涡扭曲,结界外的大地更是被漆黑的冰霜所覆盖,升腾着邪异浓重的阴煞之气。
见得眼景象,黄老已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几日前便已经赶到此处,便想着先试试看,看能否水滴石穿的破开此星门外的结界。毕竟如今墨灵圣主已经不在山海,这结界的威力也应该大减才是。
还别说,在自己和俏金莲几日来轮番攻击下,这结界倒真的显现虚弱之态。
可就在不久前,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本该减弱的结界却突然邪气冲天,阴煞之气如死灰复燃般潮涌宣泄开来,竟将措不及防的他给反震了回来!
一旁俏金莲亦是十分困惑:“阁老,您说...会不会是神罚大陆邪众将从星门......”
黄老微微摆手,上下打量着结界:“不...不会,应该还有些时日星门才能被打通。”
“这...?”如此俏金莲就更加费解了:“那好端端的这结界怎突然变强呢?”
“因为,魔头回来了。”
黄老、俏金莲闻之纷纷侧目。
但见一身着玄紫罗裙的愁婉女子莲步而来,正是陶德之妻赵婷诺。
谷影宗虽然被灭,但赵婷诺一直没有离开此地,她依旧守着诺言独自一人待在这星门之外。烟雨阁常年有山海卫驻守此地,自然也知道这些,不过赵婷诺与天机道子势如家人身份特殊,且又非邪魔之辈,便听之任之了。
如今,甲子六十载春秋匆匆过,赵婷诺已不在是十八芳华,但她毕竟已是修士,又有洛羽赠送的驻颜丹,所以依旧看着年轻。只是在她那年轻温婉的外表下,多了一丝历经岁月后的愁思与成熟韵味。
黄老来了多日,自然早就与赵婷诺照面,也曾聊上几句。
他遂惊疑的问道:“陶夫人方才说的魔头,是指墨灵圣主?”
赵婷诺对于黄阁老称她为陶夫人,心中颇为感激,遂欠身一礼:“回阁老,正是墨灵圣主。”
一旁俏金莲顿时否决:“不可能!那厮流亡山外虚空,山海界又隐介藏形,根本不可能返回!”
俏金莲如此笃定,那是因为她本就生于虚空,这虚空之外到底什么情况她还是知晓的。
那紊乱的空间,乱流神出鬼没防不慎防,根本就没有方向可言。而自己当年之所以到了幽冥界,那也是因为自己在虚空中游荡之时,倒霉的不慎被空间裂缝吸入了太古幽冥界。
况且自己当初在幽冥界中都待了不知多少岁月了,也没遇见又有外物被吸入到幽冥界啊,可见这几率是多么的微小。
而幽冥界尚且如此,山海自然更加不可能。因为这里可是有山海结界和昆仑域的,能隐介藏形于虚空之中,别说是那魔头,就是天外天的人儿都万难寻见。
此刻,黄老亦点头表示赞同:“陶夫人恐是...多虑了,魔头既流亡于虚空,定不得回我山海。”
可赵婷诺却愁锁秋眉,坚持道:“阁老,婷诺乃夫君之妻,心意使然,妾能感觉到...他真的回来了。”
对于这心灵想通之说,黄老自然有些难以相信,况且陶德已被墨灵圣主夺舍,又如何相通?
此刻,赵婷诺似乎也看出了黄老心中所想,遂转头望向了眼前结界,喃喃着:“当年夫君被魔头夺舍、小女星河从此被送往异界,魔头便设了此阵以自身戾气加持,妾知此结界牢不可破,若非魔头现身我山海,则不能至戾气冲天尔。”
闻此言,黄老一时也陷入了忧思之中。
而就在此时,长空剑啸声由远及近俯冲而来!
三人侧目仰望。
但见洛羽、霸波儿、阿奴正御剑破云,乘风而下!
“二郎!”俏金莲面露欢喜。
踏...
洛羽一步落下,已领着霸波儿与阿奴到了黄老三人近前,面带忧虑之色望了眼星门方向,遂微笑持礼道:“黄老,羽来迟了。”
“哈哈哈~少主来得正是时候。”黄老点头而笑。
“拜见黄老。”霸波儿随之见礼,阿奴没有任何表示,因为她眼里只有公子。
可还不等霸波儿见礼直起身子,俏金莲已‘刷’地冲开了她,扑到了猝不及防的洛羽身旁,妩媚如妖的倒贴撒娇道:“二郎嗯~可想死你了。”
闻酥麻之音,洛羽轻咳两声,同时拉开其不安分的玉手:“额...想可以,但也没必要死嘛。”
“哎呀~你好坏...”俏金莲扭动着腰肢,简直恨不得直接粘在洛羽胳膊上。
霸波儿拍了拍衣袍,斜瞅了一眼,不爽中透着醋意,醋意中透着讥讽,嘀咕道:“哼~妖精就是妖精,我看公子总有一日要被活活吃了。”
阿奴一惊,顿时仰头看向了霸波儿,气鼓鼓的警告:“不许吃公子!”
霸波儿无语打发:“去去去,又不是姐姐我要吃。”
阿奴的目光顿时转移,奶凶奶凶地瞪向了还在那卖弄风情的俏金莲!
...
片刻之后,洛羽终于在恶狠狠的阿奴帮助下,摆脱了妖精,遂看向了赵婷诺:“姐嫂可安好?”
赵婷诺浅笑温文尔雅点头:“劳烦小叔记挂了,妾一切安好。小叔与阁老且商议,妾先告退。”
说罢,她对着黄老款款一礼,便转身离去。
而洛羽则看向远去石院小阁的背影,轻叹一声。
这小阁是他命人修建,平时宗门也会送来丹药等一应修炼之物,也好叫赵婷诺有一安居之所。
黄老亦看向走入石院,盘坐闭目在小阁廊下的赵婷诺,感叹道:“此女贤淑品善,落落有度,乃世间好女子啊!”
洛羽自然明白,黄老是在说赵婷诺品行俱佳,最关键的是知道进退,认为该说的便说,认为不该听的也不听而主动离去。
于是他点头近前,便开始询问起了此间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