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阁内部暖气开得足,几句话的功夫,肖弱水缓过来了,又变成那个端庄可人的小妖精。她把时古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羽绒服扒下来,连同着身上围巾,一起交给工作人员,拉着她就往里走。
“快点,来不及了,他们估计都要不行了。”
时古摸不着头脑:“谁不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忙慌的。”
肖弱水拉着她头也不回说道:“本来吧今天是我们公司年会,我跟我爸妈来这儿参加年会来着。结果呢,我爸他就邀请了江茶津,说什么小江刚来S市人生地不熟的多带着点!卧槽,老头子简直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谁不知道他江公子夜夜笙歌左右逢源,要他操心那么多真是——”
“行了!”时古满头黑线打断:“你能讲重点吗,扯七扯八做什么玩意儿?”
“呃...重点就是——”肖弱水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握住时古的肩膀,表情真挚地看着她:“你来都来了,不会走吧?”
时古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防备地看着她:“看...看情况?”
肖弱水立刻将她的手拉紧了点,迅速说道:“你知道吗可巧了时香阁也在这办年会。我觉得你身为一个股东连自家公司年会都不参加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就把你叫过来了,哈哈我对你好吧!”
时古一听这个话,几乎是惊悚地看了看自己的四面周围,确定没看到时卯才松了口气,气得一巴掌拍在肖弱水白嫩嫩的小臂上:“你要死啊!我叔叔在你也敢叫我过来,是怕我死得不够惨是不是?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他那张嘴会弄死人的...”
两人停的地方是在一个包厢门口,肖弱水抱歉地看了时古一眼,接着毫不犹豫打开包厢门将时古一把推了进去。
“我爸妈和我那一公司的员工还等着我上台致辞呢,我先过去了啊。时古你帮帮忙,控制一下他们两个啊,我实在没办法了,等明儿个,姐姐给你磕头认错!”
说完话,就把包厢门猛地一关,一溜烟跑了。时古隔着厚厚的包厢门,都能听见肖弱水那双水钻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哒哒”声。其声音之密集,跟穿着它的主人正被狗追一样。
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时古气得啊,一口脏话憋在嘴里不上不下,正要骂出来。回过头就见包厢内圆桌上的两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尤其是时古最怕见到的某个时姓长辈,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眼睛里盛着的冷淡跟针一样,能把她扎死。
时古一下子就把口里的脏话咽下去了,掩耳盗铃般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心里简直想把肖弱水给弄死!
那个混蛋,垃圾,狗东西,不是人!
“...叔叔,不是我想来的,我也不想来的,都是肖弱水,都怪她,她骗我来的。”
她说完话后就等着时卯来骂她,谁知半饷过去时卯一点声儿都没有,时古心中不禁觉得奇怪,偷偷地张开两根手指瞄他。
这一看,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桌上一桌空空如也的瓶子都是些什么?
时古上前去,指着桌上满满的空酒瓶子,不可置信地看向镇定自若的时卯和江茶津。
“这些都你们喝的?”
没有人理她。
时古恼了:“说话!”
时卯皱起眉,很凶地看着她:“不许吵!”
时古一愣,这才发现,镜片后他的眼神分明迷茫一片,只是脸上装得镇定自若罢了。旁边的江茶津也不遑多让,两个人明明都坚持不下去了,偏偏都还坚持着作出一副游刃有余的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