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家国,儿臣不悔!”季谨言吃力地跪下了。他的手支着地面,汗滴也落到了地上。
“你虽然在官场中植入了自己的人,但是你却断了季氏的人脉!”公子瑾阑的茶杯碎在了季环宇的身前。
“父亲何时需要过他们?”季谨言抬起头注视着公子瑾阑的眼睛。
“是不需要,但是不能没有!”公子瑾阑的眼里的寒意更重了。
“我不需要人脉!只要他们的敬畏!”季谨言漠然地看着地面。
“敬畏你?”公子瑾阑的语气里充满嘲弄意味。
“也不光是!既然为官,就应该敬畏律法!就该好好做官,为百姓谋福祉!”季谨言的话语充满了正义感。
“没有了权势,你什么也做不成!”公子瑾阑讥讽道。
“所以我还得依赖您和季氏!”季谨言勉强直起身子拱手道。
“你倒是比环宇那小子识时务多了!行了!退下吧!”公子瑾阑要的就是季谨言这句话。他要让季谨言牢牢记住,季氏家族才是他的强大的后盾!
季谨言一回到大司马府就被公子瑾阑打得爬不起来的消息传到了各地。那些愤恨不已的落马官员觉得胸中的恶气消减了许多。
司马浩不明就里地在朝堂之上质问公子瑾阑为何要打他的儿子季谨言。
公子瑾阑冷冷地回道:“在朝堂之上,他是臣子。回到家里,他是我的儿子!”
他的言外之意是我管教自己的儿子,与他人无关。
司马浩吃了鳖,便不再言语了。父亲教训儿子,任他是皇上也无权过问。
季谨言足足在床上躺了五日方能起床行动自如。他并不怨恨他的父亲,他知道自己的确动了季氏的根基和人脉。
季谨言再上朝时看到的不再是冷眼相向,而是同情的目光。他这才知道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
他不由得想到了季环宇。难道父亲真的厚此薄彼么?
季环宇来到武陵郡后,带着海盈盈去了公子清浅住的院子里。
艾子申在屋里的窗户瞥见季环宇夫妇进了院子便悄悄地离去了。
柔心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欢喜异常。海盈盈便一直和母亲住在了一起。
季环宇做县丞也是像模像样的。县太爷知道他是大司马的二公子。虽然他被他老子给踢了出来,但是他毕竟是季家的人。所以县太爷吩咐衙门里的上上下下的人不要怠慢了季环宇。
季环宇得知自己的兄长接任自己的职位后励精图治,狠抓吏治,使得百官无不勤勉做事,他自愧弗如。
于是,季环宇不再埋怨父亲和怨天尤人了。他在武陵郡开始学习为官之道,并时常下到市井体察民情,也渐渐地关心起民生来。
武陵郡在他的管辖和治理下的短短三个月间,吏治清明,民生富足。武陵郡的百姓无人不知县丞大名。
商千将季环宇在武陵郡的所做所作所为尽数禀报给了公子清浅。
公子清浅听了很是欣慰。他果然不愧是公子瑾阑的儿子,具有治国安邦之才!
如果自己悉心加以调教,将来有一日他必能超过他的父亲,成为国之栋梁!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公子清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柔心静静地立在公子清浅的身旁。她没有去打搅他。她知道他在想事情。可是他倒底在想什么呢?看他的神情一定是好事!
柔心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婉的笑容。尽管外面的天气寒凉,但是他们的屋子里却有些浓浓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