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唇色发白,嗓音无力,但还不忘说教:“女孩子不许说脏话!”
莫筝撇撇嘴:“伤成这样了还管我呢,我就说脏话了怎么着?”
青竹嗓音清冷如泉:“你有时候真的不像个女人。”
“你说谁不像女人!”莫筝用力戳了一下他的伤口旁边的位置,青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怒瞪她。
“别装了,根本不疼,我懂医,我比你清楚!当我真的会为了你的话就伤害你吗?”
“吓到了。”青竹有点委屈。
莫筝摇摇头:“别别别,青竹,你别这样,我不适应,真的,咱们认识一千载,我没见过你这样,要不,你还是休息吧。”
“疼,睡不着。”青竹又冷淡淡的了,连他自己都佩服,可以转换的这么迅速而不留痕迹。
“能不疼吗,忍忍就好了。谁让你不小心,你说你,大晚上跑后花园练什么功,前面的院子不够你施展拳脚么?”
“我想引他出来。”
“谁?他呀!他就是不是什么好鸟,他不来,你还要引,引出来了,你受伤了,我给你治伤,折腾到现在还没睡,这就是你想要的?”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青竹在心里腹诽,这个啰嗦的女人。
莫筝帮他盖上被子:“那好,我就回房了,有什么事就喊我。”
“嗯。”
莫筝刚走出门,就见阿昀背着阿乔,还有路竟一起来了,阿乔的背上一大片殷红的血迹,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嘴巴不断冒出鲜血,模样狼狈不堪。
“这是怎么了!”莫筝急忙走过去,问阿昀。
路竟说:“是阿绰,唉,三两句说不清楚,请莫老师先救救阿乔吧。”
“好好,快点,背我房间去。”
莫筝让他俩出去,拿来一把剪刀,将衣裳剪掉,伤口贴着衣服,她一面施止痛术,一面小心翼翼的往起揭,还是让阿乔疼得皱眉呻.吟。
衣服好不容易揭下来,把莫筝下了一跳,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小血窟窿啊,真是要多瘆人有多瘆人,要多眼花又多眼花,让她如此蹙眉头的上还真是第一次见,不是不能治,是太匪夷所思了,她必须搞清楚是什么兵器才行。
“阿绰用什么伤的阿乔?”
阿昀说:“刺锤。”
莫筝寻思了一下,想起来确实在书里看过,千斤重,长满尖刺,没想到,竟然在阿绰手上。
唉,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要这样伤人。
“好,我知道了。”
路竟问:“莫老师,用不用我们帮忙。”
“不用,不用。”
莫筝给阿乔清洗了伤口,撒上独家秘制止血药粉,包扎好,又洗净了阿乔嘴边的血液,让她保持这样趴着的姿势,然后为她换上了自己还没穿过的睡衣,就在她以为结束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上半身没有渗血,她心内一惊,连忙掀开被子,摇头叹息了一声。
两个人在门外等得差不多快寅时,看着莫筝一会出来端一盆刺眼的血水,想问也不敢。
终于,莫筝精疲力竭的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叹气道:“阿乔没事了,但伤势太重,孩子,我没保住,和你们说声抱歉。”
“我姐没事就好,对吧,姐夫。”
“对对,阿乔没事就好。莫老师,我们能进去看看吗?”路竟真是快急死了。
“可以,但不要说话吵到她,有什么话,等她明天醒过来再说。”
阿昀说:“我们知道了,辛苦了,老师,您快去休息吧。”
“我……”
阿昀安慰道:“老师,您不用自责,我们知道您尽力了。我们得谢谢您对我姐姐的救命之恩。”
路竟附和着:“对对,谢谢莫老师。”
“嗯。”莫筝点了下头,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她自诩医术高明,怎么就没能保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