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孩子了,我也得让着你,又怕没钱,没有人愿意嫁给我。你也知道,我现在在琴馆学习,学费也是要很多的。”
“姐姐能体谅你的难处,姐姐也不多要,公平着来,你四我六,行不行?”
“你六?不对吧?”阿昀气笑了,“姐姐,应该我七你三才对吧。”
“不是,你有宅子了,还想要一大半家产?这不公平啊!”阿乔有些怒了。
“我需要钱成亲,这宅子也不值钱呀,总不能让她住在宅子里,吃不上饭吧,你出嫁了,自然是要依附婆家的,总不能就搜刮娘家,对不对。你现在有孕在身,需要吃些好的,就给你三,我也可以给你买好的东西,你看行不行?”
阿乔“腾”的站起来:“阿昀,你不要太过分了,给我三,你当我是要饭的?你以为我缺你的三?”
“不缺?不缺你这是什么意思?”
“财产是我们的父亲留下来的,我想要留下来,留个念想。”
“既然是念想,何必在意多少?”
“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不给!”阿乔怒道。
阿昀也生气了:“哈,你这么说了对吧,阿乔,好啊,家产你一点也别想拿走,都是我的,有本事你就来抢!”
这时,买葡萄干的路竟回来了,看姐弟二人互相怒视,皱皱眉:“你们这是怎么了?大眼瞪小眼的。”
阿乔从他吼:“你说谁眼睛小?”
“我眼睛小,我眼睛小。”路竟说。然后把牛皮纸包拿出来,打开,红葡萄干散发出酸酸甜甜的香味儿,阿乔捏一个吃了,脸色仍然难看。
阿昀说:“我去琴馆了,你们自便!”
“哎,小舅子,你怎么和姐姐姐夫说话呢?”
阿昀气呼呼的走了出去,路竟关上门,回来问阿乔:“怎么了?”
阿乔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哎呀,你怎这么沉不住气?先住两天,慢慢来,感情好了,你不要,他都多给你,才进门这么一会,就闹起来了,你还住的下去啊。不尴尬吗?”
“尴尬也住,我目的没达到,怎么可能离开?你也不许走,听见没有,咱们夫妻得并肩战斗!”
路竟大笑:“搞的跟敌人似的,一家人,何必呢?再说,你做了对不住他的事,还好意思要什么家产吗?别激动,我说的是实话呀。
而且,要么的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拮据,犯不着为了钱财和阿昀伤了感情,三够了,真够了,你再闹,什么也得不到,看你怎么办?”
阿乔捏了一把葡萄干扔到嘴里,非常固执地说:“给多少,不是他说了算的,至少也要五五分。”
“对,你爹说了算,给你留了一半呢,但是,你能让你爹起来吗?变了你知道吗?这个家,当家的是你弟弟了。”
阿乔不在说什么了,但不代表她心里头服气,凭什么,她是长女,在娘胎里就被父亲抛弃,好不容易能回来认祖归宗,娘亲又被阿昀的娘害死了,有了名分能怎么样,人都不在了。就凭这,爹只给她一半家产就不公平,他对不起自己和娘亲,更应该多点补偿,好在啊,大娘不在了,要不,更是一大阻挠。
家产势在必得,要么五五,要么四六,三七也行啊,她七。
阿乔倔强的眼神让路竟直叹气,她的情况吧,他还不好招惹,能说的也都说了,就看这姐弟俩自己怎么解决吧。
“我饿了,你去做饭。”
路竟很惊讶:“你这不是吃着呢吗?”
“这能当饭吃么?让你去你就去,饿到你儿子,别让我负责啊!”
路竟问了她想吃什么,就去厨房了。
阿乔起身,走了走,突然有一个念头出现了,就去了阿昀的房间,把门关上,开始翻箱倒柜,
然而,找了半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找到,倒是在一个工箱子里看到了一个布娃娃,是爹给她买的,
这么多年过去,胳膊和腿都快掉了,但儿时玩耍的记忆又回来了,布娃娃拿起来,她想小孩子一样爱不释手,找来一个盆,倒了温水,泡了起来,
又回了阿昀房间,她突然改变了想法,想再找点什么东西,还真的从刚才装布娃娃的箱子里找到了一摞纸,四五十张,都是数学演算,上面有她字迹工整的一步步解析,也有弟弟乱七八糟的字迹。
她想起小时候,弟弟是如何认真的跟她学习,一会儿喊姐姐,一会儿喊老师,她严厉了,他会生气不理她,她夸他了,他会抱着她,粘着她,亲她。
那时候,虽然非常恨大娘,但是,和弟弟的感情真的很好啊,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像刚才那样吵得不可开交?
她眼角隐隐的有点眼泪,挂在睫毛上,没掉下来,她眨眨眼睛,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将一摞纸放回去,走出房间,清洗布娃娃。
布娃娃洗完了,她拿针线坐在板凳上缝,路竟这时也把饭做好了,端了一晚鸡丝海鲜拌面,看到她手上的破布娃娃,笑着说:“哪来的破玩意?还缝呢,越缝越丑。”
“你再说一遍,这是我爹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谁也不能说它破。”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路竟说,“要不,你给它做件衣服吧。”
阿乔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却哼了一声:“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你有孕在身,不能总生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说话的是莫筝。
她走进来说:“阿昀说他惹你生气了,很担心你,让我回来看看你怎么样,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你发火。”